闭眼不动,风月均匀地呼吸着,直到一盆水泼自己脸上之后,才装作惊醒的样子,颤颤巍巍地看向面前的人:“你你们是谁?”
瞧这模样还算可人,两个贼人缓和了语气:“不用怕,请你来帮个忙而已。”
哇,那你们请人帮忙的态度真是太好了!心里骂了一句,风月身子抖得更厉害,惊恐地看着他们。
安国侯府侧门。
殷戈止站在车边,看着车辕上压着的字条。
“北城门外树林断桥。”
眼里醉意消散,他捏着那字条看了好一会儿,转手递给了身后的徐怀祖:“真是失算,说是丫鬟,但你徐家送的丫鬟,看来也容易被人惦记。”
徐怀祖一看就炸毛了,剑眉倒竖:“朝女人下手算什么本事?!”
说完低头想了想。看了一眼旁边气定神闲的自家师父,突然有点理解贼人的想法。
不朝女人下手,难不成朝殷戈止下手啊?那不是下手,那叫送命。
“师父,我们陪您一起去看看,万一有埋伏,您也不至于孤身奋战!”安世冲道:“带上点人。”
“是啊师父,咱们一起去把风月姑娘救回来!”
打了个呵欠,殷戈止眼里的醉意又上来了,口齿不清地道:“嗯。救人。”
然后突然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安世冲目瞪口呆地伸手接着他,徐怀祖也傻眼了:“师父?”
肩上的人闭着眼睛,呼吸均匀,脸上还有喝多了的红晕,看起来还当真是君子如玉,微染晚霞。
呸呸呸,现在不是看相貌的时候啊!徐怀祖慌张地问安世冲:“这怎么办啊?”
安世冲比他镇定,想了一会儿就道:“师父这个样子是没法去救人了,但名义上风月姑娘是你送给师父的,眼下你带人去救,合情合理。”
有道理!徐怀祖立刻上马,扯着缰绳道:“你将师父安顿了,我先回将军府调人手,半个时辰之后,北城门会合。”
“好。”安世冲点头。看着他策马而去,便让家奴帮忙把殷戈止抬进客房。
眼下午时刚过,光天化日的,贼人扛着人都能出城门,想必有点手段。两个少爷没敢怠慢。调了三十余人,弓箭兵器齐备,才敢往北门外走。
茅草屋里。
风月抖得浑身肌肉都僵硬了的时候,面前的两个贼人总算说出了目的:“你要是想保命,就按照我们的吩咐,涂了这个,蹭到你家主子的嘴上去。”
一张朱丹纸,两抹胭脂红,风月瞧得一愣一愣的:“两位大人这是要奴家去勾引主子不成?”
“你这姿色,定然够用。”扛她的大汉朗声道:“他身边就你这么一个丫头,难不成晚上还不暖床?等他来英雄救美回去,你再以身相许,不就顺理成章了?”
好厉害啊,这都安排好了,风月忍不住都想鼓个掌。
“这东西你吃下去,等你成了事儿,咱们给你解药。”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塞到了她的嘴里,风月装作咽下去了的样子,干呕了两下,顺势将那东西夹在手里,然后泪眼盈盈地顺了顺胸口:“这这又是什么?”
“毒药,没有解药的话,你会死,这样一来你就算被救出去,也得办事。”看她这惊恐不安的样子,两个贼人就像吓唬小孩子似的吓唬她:“所以,你别玩什么花招,会没命的!”
“奴奴婢一定照做,两位大人到时候一定要救救奴婢啊!”朝他们磕头,风月抖得如风中飘零的落叶。
本来绑人的话,多多少少是要让肉票吃点苦头,才能保证她听话的,但是今天这买卖格外顺利,两个人都觉得运气不错,绑来的姑娘胆子小,很配合,那他们就不用花力气了。
等人来就是。
茅草屋出去就是一座断桥,桥下河水干了,人直接就能走过来。贼人在断桥一边等着,一个时辰之后,就看见两个穿着锦衣长袍的少爷,带着一大群人,往这边狂奔而来。
“啥情况?”贼人有点傻眼:“大人不是说,等个长得贼好看的穿青衣的公子来就好了吗?这怎么来这么多人啊?”
另一个人也傻了:“这那我们还要不要威胁,说那青衣公子不自尽,咱们就剁了那姑娘啊?”
“还威胁个屁!咱们不被剁了就很好了!跑啊!”
坏人往往死于话多,本来说不定能跑掉的,但叽叽歪歪这么长时间,安世冲早就带人围上来了,直接就将两个贼人按在地上,一顿胖揍。
“光天化日之下,还敢强抢民女?你们是谁派来的!”
“我”壮实点的绑匪很想硬气地说,我们是自己来的!但是话还没说出口,旁边护卫沙包大的拳头“呯”地一声砸在他嘴上,打得他门牙一松,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