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送进嘴里嚼着,没记错的话,曾伯伯很喜欢我妈做的这道菜。
可真有多好吃吗,我吃起来感觉还不如食堂里的大锅饭。
你觉得不好,可偏偏有人爱不释手,很多事都是这样。我想着不禁脸上带笑,再去夹菜的时候恰好看到我妈正在看着我。
我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对着这个给了我生命的女人笑过了,从那件事以后吗?也许。
“欣年,曾添,怎么都不说话。”曾伯伯在一段沉默后,开始问我们。
我继续笑着看我妈,她神情木讷的也看着我,估计是不明白我这时候对她笑,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曾添抬手放在了我妈的手背上,很亲切的说道,“恭喜王姨,以后有你陪着我爸,我就放心了,辛苦王姨了。”
我妈笑得很不自然,偷眼瞧着曾伯伯,再也不看我了。
我无所谓的夹了米饭往嘴里放,语气含糊的也说了一句,“恭喜。”
这样的一顿饭,我最后竟然给自己吃撑了。
本打算吃完饭就赶紧走人,可曾伯伯却喊我跟他去画室坐会儿,他有话想跟我单独聊聊。
我以为谈话内容会是关于他突然宣布要和我妈结婚的事情,可是坐下后,曾伯伯问的却是我在滇越怎么遇到的曾念。
而且他不等我开始讲给他听,就先问了我一句,“欣年,你真以为他是那么巧才会遇到你的吗?”
我看着曾伯伯映衬在平和脸色下分外严肃的眼神,终于明白曾念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淡疏离是怎么来的了,遗传是神奇的,曾念和他这个不能公开叫一声爸爸的人是如此相似。
“曾伯伯为什么会这么想。”
曾伯伯极轻的哼了一声,“咱们还是不聊这个,你说说怎么遇上曾念的吧。”
我把能对曾伯伯说的情况都说了出来,关于曾念说要去戒毒所的事情我依旧隐瞒下来没有说,只说苗语还在的时候他们两个做了些生意还没弄好,他才托我把孩子带回了奉天。
曾伯伯长久的沉默,好半晌才有如梦呓般的说了一句,“他说过的,要是他再回来的话,就不是我儿子了”
我不解的看着曾伯伯,我们的谈话有头没尾的终止在了这句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