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的气氛持续许久,牡丹花魁脸上的假笑都有些僵硬了,才有一人出来打圆场。
“夏日庭院为题,本就有些难为,这二位一看便不是学子,还是不要太过勉强,就由在下替他二人吧。”
李隐定睛望去。
只见此人白衣胜雪,俊朗不凡,看起来似乎三十出头,但一身傲骨颇有大家之风,不免问道。
“不知先生......”
“大成书院,许不平。”
李隐与小水极少出门,倒没听说过,但场上的其他人皆大惊失色。
“原来是大成书院最年轻的大儒,学生有礼了。”
“与许大儒同场饮酒,不虚此行。”
“未识出白衣胜雪的名声,我这双招子与瞎了何异。”
许不平很享受这种吹捧,眉眼带笑,不停对着场上众人示意。
当今儒道落寞,但仍有许多读书人奉儒道为尊,许不平许久未曾享受到这种待遇,心里不禁有些飘飘然起来。
他与李隐不同,是花坊的常客,自月前见过牡丹一面后,惊为天人,每日都会至此,只为一睹芳容。
得到题目后,李隐心中顿时有一首应景的,不过他不是为了显圣,赢得花魁芳心而来,便又坐了下来,不再理会众人的吹捧。
儒家大儒?迟早要去会会你。
李隐仍没忘白霜霜说过的话,儒家八成也插手了墨家灭门之事,即是敌人,自然不会去舔他的臭脚。
小水听见他是儒家大儒,也有些蠢蠢欲动,但自己不懂诗词。
“你不是说你诗才无双吗,怎么不吭声了。”
李隐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先办正事。”
既然神识查不出异常,那便只有一个办法了,想了想,假装对小水道:“诶,你听说过没,京城似乎失踪了很多孩童。”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好似是二人闲谈,却恰好能让场上的众人听见,马上便有人接话道:“我也听说了,我隔壁的王大哥家的小儿便失踪了。”
见有人搭话,李隐微微一笑,似有若无的瞟了一眼牡丹花魁,才问道:“兄台,可以详细说说吗,我就好这类异事怪谈。”
李隐自来熟的带着小水坐了过去,给他倒了一杯酒,便听那人继续说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好像是说睡了一觉起来,人就没了。”
“门窗可曾完好。”李隐问道。
“完好无损。”
他们二人在此你一言我一语,顿时引得众人议论纷纷,只留那位白衣胜雪的大儒,在风中凌乱。
见场上的气氛完全被带偏,而那花魁似乎也被吸引,不由得上前了几步,自己堂堂大儒竟无人理会。
许不平愤愤坐下,带着几分薄怒看向李隐。
感受到他敌视的目光,李隐不以为然,什么大儒,自己随便就可以打四个。
“难道官府就不管吗?”
李隐发问,众人顿时七嘴八舌,竟个个都是热心肠,只有少数愤青压低声音,抱怨朝廷只顾猎妖,根本不理底层百姓。
其实这倒是冤枉了,镇妖司确实有查过,但既无鬼气,也无妖气,便丢给刑部去查了,只是这一来二去的,至今也未曾查清,反倒是失踪的孩童越来越多。
“究竟是何人,竟如此丧尽天良。”
花魁也有些愤愤不平,李隐看在眼中,心中暗自思索,莫非那鼠精只是被随意丢弃至此......
但李隐还是不太放心,或许是自己能力有限,为了妥善起见,决定以魏征的法身再开慧眼,看个明明白白。
既然要开法身,请神人降临,自不可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小水,准备施展尿遁之术。
不料刚刚起身准备离开,一直盯着他们的许不平不乐意了。
怎么,把好好的一场大儒显圣局搅混了,就准备走了。
“二位,请留步。”
李隐停步转身,一脸疑惑的看着走来的许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