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挣扎着抬起头看向侍女手中那封还没折上的信,信纸泛黄显得有些年头,墨迹淡且发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墨,最为关键的是纸上原先的字迹已经被墨晕染得一团一团根本看不出内容。
见此情形李洛心中五味杂陈。
“哈,看来我还是太年轻,尼玛,修士用的墨还带褪色的啊!我怕不是进了个乞丐窝吧?果然境界太低限制了我对贫穷的想象,这回算是栽了,但愿来年埋骨之处草木茂盛也算不负了这身修为……”
“苍天呐,不带这么坑人的啊!”
以李洛引气期的微末修为想挣脱开金丹境修士的锁链无异于痴人说梦。
既挣不开锁链又没有证物能证明自己,李洛当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李洛真的怀疑这修仙之道到底是长生之道还是求死之道,别人不说,自己来这刈云宗不到半年就折腾得死去活来,难道是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果报都应在了今生吗?
不过老话有云:天无绝人之路,又有云:绝处逢生。
有的人在陷入绝境之际,不论是外在还是内部总会出现一丝转机。
很明显李洛的运势在今天来说还不算太坏,就在他被抬出殿外之时一道青色身影从旁经过,只是他当时还未在意,直到一个颇为熟悉的女声传来。
“师尊,那名贼人的凶器徒儿已经寻到,特来承上。”
声音入耳李洛愣了一刹那,随即一个熟悉的面容浮现在脑海里令他忍不住叫出声来。
“方茴!!”
方茴闻言一惊,她不知道这贼人怎的会认识自己,脚步加快生怕被牵扯进事件里,但是却忍不住回头看向被绑在捆绑着的李洛。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这被五花大绑的贼人自己还真是十分“熟悉”
“是你!!”
萧萝依见自己门下弟子认识李洛已是不满,又联想到李洛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侵入刈云宗内门,这其中的猫腻两者一结合,不免对方茴这个自己新收的弟子心生疑虑。
“方茴,本座问你,你与这贼人可有勾结?”
“师尊,徒儿冤枉啊,徒儿根本不认识此人谈何勾结!”方茴眼见自己被牵扯其中急忙想要撇清干系。
“嘭”
方茴睁眼说瞎话的举动惹得萧萝依大怒,猛地一拍扶手顿时将座下之椅炸掉半边。
“还敢狡辩!你当本座瞎吗,连这都看不出来?快快从实招来,否则叫你和他做对同命鸳鸯!”
方茴被吓得身子一软瘫倒在地,哆哆嗦嗦哭诉道:“师尊在上,徒儿……徒儿怎敢有半句虚言,徒儿是真的不认识此人,只是当日在修罗台上有过一面之缘,因此……因此见贼人是他时方才失声,还望师尊明鉴呐!”
“修罗台……”萧萝依仔细回想当日情形,虽然时隔多日她也记不太清,但得方茴这么一说,她总算记起那日在修罗台上确实看见过李洛,当时幻境中还是跟方茴同归于尽的那人。
李洛最后被哪位长老带走她并未去了解,现在看来被迟百里带走也有可能,那岂不是自己错怪两人。
李洛见萧萝依眼神闪烁似是回想起什么,知道自己的转机来了,赶紧挣脱控制自己的侍女一蹦一跳地来到方茴旁边。
“萧长老,晚辈当真是迟长老座下道童,您若是不信可往我家老爷处取证,至于误闯您紫桑峰也都怪晚辈学艺不精,请长老明察!”
萧萝依本不是什么杀伐果断之人,只是今日之事触到她的大忌方才要杀人灭口,但此时殿下两人的举动是真让她骑虎难下。
若是不由分说杀掉两人,只怕会惹来诸多闲言碎语又怕心魔丛生,若放过二人则有损自己身为一峰之主宗门长老的威严,正进退两难之际,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和一个苍老的声音。
“女娃儿,这小子的确是我无谓峰门人,这是他第一次送信,对宗门内还不太熟悉,方才误闯了你紫桑峰,此事都怪老朽在他来时未曾交代清楚,不知可否看在老朽的这张老脸上放他一马,就当老朽欠你紫桑峰一个人情,如何?”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卢老,他缓缓步入殿中,略微佝偻的身材此刻在所有人眼中却散发着丝丝恐怖的气息,每一步踏出都在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步伐虽慢但却自有一种诡异的节奏。
“卢老!您怎么来了!”李洛惊道。
“是你!”萧萝依看到卢老进殿眉头不由得凝成个川字,来者的恐怖修为她自愧不如,不过她也不是个轻易服软的人。
“怎么的,看您老的气势莫不是想要威胁于本座,且不说您老的处境,就单说我萧萝依也不是好相与的,您老还是请回吧,这小子偷窥本座弟子沐浴,本座定要将其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