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曦和最终还是扒下了宣无袂的衣服,男人的整片背部几乎都烂掉了,瞧着不能说难看,只能说吓人。
她咬着牙,没让自己哭出来,沉默安静地帮他涂抹着药膏。
一直没听见她出声,宣无袂眸光不由半垂。
……啧,果然很难看啊,都不说话了。
他有些郁闷地想。
抹完药膏已是深夜,老头回来后,叶曦和便去了自己的屋子。
“你还不曾告诉为师今日是怎么回事,明知不能动用内气偏用,你是不想活命了吗?”
老者一改在叶曦和面前时的不修边幅,严肃且深沉,那双混沌的鹰眼里有精光忽隐忽现。
宣无袂捏了捏眉心,“无奈之举。”
“就为了回去搭救那个叫什么叶绯烟的女子?”老者冷哼了一声。
宣无袂没说话,也没解释。
门外正要过来送汤的叶曦和脚步一顿,欲敲门的手始终未敲下,反而因这一句话攥得紧紧的。
她缓缓收回了手,故意将脚边的一个瓦罐踢倒,然后匆忙转身离开。
这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可以被里面的人听到。
果然,屋内的两人话音一顿,对视了一眼,宣无袂忙起身追了出来。
叶曦和故意走得挺慢,她还是记得他背后有伤的。
“我什么都没听到。”
被拉住手腕,她仰起头看着他,睫毛眨了眨,只是有点过于面无表情了。
男人有些无奈地将她拉入了怀中,大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是臣忘了,殿下说到底还是个小姑娘。”
她平日里的一言一行,真的很容易让人忘记,她只有十六岁。
叶曦和听懂了他的潜台词,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安安静静地再次仰起头,“所以怪我咯?”
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她不依不饶的样子让宣无袂不禁有些微怔。
有点…可爱。
“怪臣,都是臣的疏忽。殿下原谅微臣可好?”
他的声音低沉且缓慢,像羽毛落在心上。
叶曦和脸一红。但是她还没忘了方才的事,“叶绯烟出什么事了吗?需要你去搭救?”
她故意装作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
“接到消息说,有来路不明之人劫狱。”
“劫狱?”叶曦和睁大了眼睛。
宣无袂瞧着她装模作样的姿态,强忍住在她脸上掐一把的冲动,配合表演着点了点头,“是。”
他的手覆上她的腰,浑身的气息变得有些危险,“殿下是真的很不听话。”
叶曦和身子颤了一下,突然有种引火烧身的感觉。
她讪讪笑了一声,扒拉掉男人的手,“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哈哈哈……”
“臣再问殿下一遍。沈习呢?”
叶曦和咽了咽唾沫,心里已经骂了一万句握草,同时脑海还在飞速运转想着应对办法。
“他去帮越国太子寻人了啊,本宫不曾记错的话,应该是告诉过爱卿的吧?”
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挣扎还是要挣扎一下的。
宣无袂闻言,轻呵了一声,叶曦和心跳都跟着漏了一拍。
吓的。
本来想兴师问罪,结果却成了被兴师问罪的那个人。
不作不死永远都是至理名言。
她心里慌得一批,面上却带着极为勾人的笑,原本垂在身侧的手也不安分地勾上他清瘦的指节,一点一点画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