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和尚”是宣无袂用来称呼国师睢安的专有名词。
叶曦和很不以为意地挑眉,“卿反应这般大,别告诉本宫是吃醋了。”
“殿下想多了,臣只是眼里容不下沙子。”
叶曦和撇了撇嘴,揶揄道:“三千多粒沙子爱卿都容了,还怕多这一颗?”
宣无袂看向她,忍不住咬了咬牙。
她是真会往他心窝子里扎。
宣无袂反应会这么大,叶曦和其实也能理解。
睢安本命叫陆岁安,后来剃度出家,才取了法号睢安。
而在陆岁安剃度出家之前,叶曦和曾沸沸扬扬地追过他一阵子。
有人说,陆岁安出家是为了躲她。
有人还说,她后来大肆搜罗美男当面首,是因为求而不得所以做出的偏激举动。
叶曦和当时懒得解释,现在不想解释。
“你放心,我真不是去见他。这么多年,早都忘得差不多了。”
宣无袂瞥了她一眼,对于她的话显然并不信。
“等瘟疫之事彻底平息了,挑个日子,臣陪殿下一同前往。”
“顺便,也是时候接敏太妃和太子殿下回京了。”
叶曦和听到这里微微诧异,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让叶逐流回京之事。
“怎么?觉得本座骗你?”他一眼看破了她心中所想,禁不住冷笑了一声。
叶曦和:“你用不着骗我。我只是有些意外罢了。”
她这句话不知哪里取悦了他,男人绯薄的唇角有笑意轻扫。
“再有。带上那个孩子,也一起过去。”
他毫无预兆地一句话让叶曦和神色有些错愕,“你……病了?”
她将小孩接回宫已经有大半个月的时间了,期间宣无袂一直没提这事,她以为他早忘了。
“本座清醒得很。”
叶曦和眨了眨眼,“那为什么突然……”
宣无袂看向她,不答反问:“殿下觉得那和尚见了孩子,会是什么反应?”
叶曦和听懂他什么意思了。
她没想到宣无袂到现在还惦记着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
“估计会喜极而泣吧。”她面不改色地回道。
果然看见宣无袂黑了脸。
“殿下这是承认了?”他咬着牙,近乎一字一句地问。
“承认啊,为什么不承认?”她的态度自始至终都很随便,“就是不知道陆岁安愿不愿意承认,他要是不承认,那本宫也没办法。”
宣无袂听着她随意潦草,似是而非的话,脸色更黑了。
他觉得如果有一天他英年早逝了的话,那一定是被叶曦和给气死的。
“说起来本宫还未给孩子起名,不如届时到了大法华寺,本宫再同陆岁安商量商量给孩子起什么名好?”
她像是嫌气死人不偿命一般,又道。
宣无袂唇畔强行挤出笑,眼神却足足能将人凌迟,“本座觉得甚好。”
叶曦和“啧”了一声,“爱卿雅量。”
叶曦和留下并不是为了跟宣无袂斗嘴的。
她说服宣无袂让她留在这里的理由,是浑身难受,坐马车颠的更难受。
但实际上她还是想更多地了解一下瘟疫的情况。
“你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