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瞳孔惊恐地睁大,“无袂!无袂我知道错了!你不要把我交给他,不要!求求你了!”
她没有了手,此刻只能眼睁睁地望着他,祈求他能一时心软。
然而宣无袂只是抽出帕子擦了擦指尖,随后起身,对那钦差太监冷声吩咐道:“别让她死了,其他的,随你怎么来。”
“奴才遵命!”
叶绯烟见宣无袂果真不管她了,挣扎着叫道:“你不能这样对我!姑母不会允许你这样对我的!无袂!无袂我有解药!那些人给我解药了,你让他出去,我把解药给你好不好?随你去救谁!随你去救谁!”
她这句话果然管用,宣无袂停下步子,转身走到她面前半蹲下,“你说什么?”
叶绯烟咽了咽唾沫,“我说,我有解药,那些人让我把瘟疫染给叶曦和,说事成之后就给我解药,就在前天,他们已经把解药给我了!你不要折磨我,我答应把解药给叶曦和好不好?”
宣无袂扭头看了那钦差太监一眼,对方识趣地退下了,并阖上了门。
“和你接头的那些人,你知道是谁吗?”
叶绯烟摇了摇头,“他们都蒙着面,我看不见他们的脸。”
意料之中的答案。
“本座可以答应,解药交出来罢。”
叶绯烟暂时脱离了危险,脑海里的主意也忍不住转了起来。
“你是喜欢上叶曦和了吗?表哥?”
这里没有旁人,她第一次叫了他另一个称呼。
宣无袂皱了皱眉头,却因着她手里可能真的有解药,没发作,“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表哥……就没有一刻曾喜欢过稚儿吗?”她痛心地问道。
闻言,宣无袂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因着母后的缘故,本座对你多有容忍,在你眼里,却成了情意和变本加厉的资本了?”
叶绯烟双眸中盛满了不可置信,“容忍?表哥一直以来都是在忍稚儿吗?”
她好像终于明白了什么,苦笑道:“原来是这样。”
“我看表哥也是真心想要解药,不如这样吧,你娶了我,七日之内同我成婚,我便将解药双手奉上如何?”
叶曦和有多喜欢她表哥,她最清楚不过了,所以她便是死了,也要狠狠恶心对方一回。
“不然表哥随便怎么派人折磨我吧。生不如死也罢,总之我也没几天活头了,不过在那之后,表哥心心念念的人儿,也要随我而去了。”
她笑嘻嘻地说着,又像是疯魔了,从一旁的美人榻上翻找出方才绣的东西。
那是一件喜服,她没了手,只能笨拙地用胳膊夹起,笑靥如花,献宝似的递给他。
“还差几针,只可惜稚儿绣不完了,本来也是打算在表哥生辰之时送给表哥的,如今只能提前了,表哥便将就一下吧。”
叶绯烟笑盈盈地望着他,那喜服上染了她的血迹,但是看不出来,只能闻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宣无袂冷眼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嫁给一个太监,你真的想清楚了?”
“反正我都要死了,稚儿只是想要一个名分而已。再说了,她叶曦和能嫁,我凭什么不能嫁?”
叶绯烟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在提到那个名字时的深切恨意和妒意。
宣无袂怔了一下,并不太清楚她为什么会说出“叶曦和能嫁”这样的话来。
只是眼下他没心思想那么多,看着面前疯癫的女人,他语气平静地说着近乎残忍地话,“让本座娶你,你也配?”
叶绯烟怔了一下,随后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尖叫出声。
“你,你不想救叶曦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