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一个人都没有,连丫鬟都不曾看见。
她想到宣无袂可能担心她被人看见。
毕竟上次来这里,看到那一幕的只有福伯,而白日里府上的下人进进出出,难免会有嘴碎的。
还不如遣退下人关了府门,清净。
虽然明知他是为她考虑,但叶曦和却不怎么高兴。
猜想那人不在卧房便定然是在书房,她大步朝书房走去。
“我饿了。”
果然没猜错,她懒懒地倚在书房的门口,冲里面批阅奏折的男子道。
宣无袂抬眼看过来时,正巧对上她黑白分明的眸子。
“福伯待会便会送午饭过来。”
叶曦和“哦”了一声,这才想起来他的手臂虽然接上了,但是想要彻底活动自如至少还需半个月的调养。
“你昨天说,不得不为之的原因,是什么?”
她心里还真是藏不住事儿,下一句便直接开口问出了好奇一晚上的问题。
“你确定要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和我说话么?”
叶曦和一怔,很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那你过来啊。”
她明知他话里的意思是让她过去说。
可凭什么他让她过去她就过去?于是她故意装没懂。
书案前的男子见状,不由失笑。
就在叶曦和以为他大抵是不会过来时,轻轻响声传来。
是奏章阖叩在花梨木的桌案上的声音。
巨大的镂花窗户就在书案后方,有阳光穿过镂空的孔,密密斜斜地照进来。
光影忽明忽暗,叶曦和眼前也一阵恍惚,她忍不住抬手遮在眼前。
是那人起身走了过来。
他唇边噙着很淡的笑,微微低头看着她,“臣过来了,殿下可还满意?”
叶曦和微怔,随后扬唇道:“还行吧,不过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不会再追问下去。”
“臣有一事,瞒了殿下许久。”
他不开口则已,猝然开口,便是让人心弦下意识绷紧的口吻。
叶曦和抿了抿唇,看着眼前凑得极近的俊脸,心里总觉得宣无袂接下去要说的话不会简单。
她慌慌张张地错开视线,随后又故意用很不以为然的口气道:“噢,是心里还放不下就情人吗?这有什么,我又不是不知道。”
宣无袂生生被气笑了,将女子偏到一侧的脑袋掰了过来,盯着她,语气不满又委屈,“哪里来的旧情人?”
“大家都这么说。”她抿了抿唇。
“昨天进来时,我还听到了一个小丫鬟说,叶绯烟尸骨未寒,咱们爷就抱了个美人儿回来。”
“哪个说的?殿下指给臣看,拔了她的舌头可好?”
他说这话时语气平淡至极,叶曦和不由笑了一下,抬眼看他时,却撞见了他眸底的认真之色。
不是开玩笑。
叶曦和心底微惊,唇畔的笑意有些僵硬。
她这才想起朝中对宣无袂的评价素来是冷血二字。
只是他近来对她太温柔了,才让她几乎忘了这一点。
所以他想要什么得不到会直接去抢,听到下人议论纷纷也可以平淡地说拔了那人的舌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