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小乖也不是死要面子的人,理所应当地接受了他的好意,接过沉甸甸的外套盖在身上,躺好,偏头朝窗外看去。
末日到来,天色已经持续灰败很长时间了,厚重的云三不五时就会出现断层,昭示着某个方向又发生了人类难以抵御的天灾。
“小时候爸爸教的,他是退役空军。”
视线指向祝沉右手食指侧面那道疤,祝小乖眨下眼:“我爸爸手上这个地方也有疤,从我小时候就有了,一直没掉。”
道路还是很颠簸,祝小乖虚捂着腹部伤口的位置,看窗外不断退后已经萎靡枯败的树和灌木,断断续续发呆。
小时候爸爸带她去俱乐部玩射击的时候就一直被夸有天赋,爸爸说是虎父无犬女。
他们开上高速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十一点多后车厢的几个人草草熬了粥,停车在高速服务区缓神吃饭。
十分钟后,同样是从他们过来的方向,风尘仆仆开来一辆脏到不行的黑色越野。
七座越野上下来整整十个人,这一路但凡有个交警他们都得进去,不过,都这时候了,谁还顾得上超不超载呢。
人类毕竟是群居动物,极端恐惧之下求生的本能,让人在危急关头的第一反应就是抱团取暖,哪怕不太舒服。
就像这几人,一个个脸色蜡黄黑眼圈深重,只有从副驾驶下来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稍微好些。
他们看到这里还有其他人第一时间都看了过来,但祝沉几人却只当没看到,自顾自喝着自己的热粥,野兽肉糜浓香四溢,祝小乖甚至听到了陌生人堆里传来的肚子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