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峰愣住了,这怎么又扯上“冒犯”了,林丁丁不是受害人吗?
李奎勇也没料到这种情况,并没有预案,刘峰当机了。
他不说话,林丁丁心里打鼓了。
果然,萧穗子说得对!
圆圆的眼睛里,两行金豆子滚落下来,从白皙如玉的面颊上迅速滑落,滴在刘峰的衣袖上。
他心里一痛,想伸出手去替这个可人儿拭去泪水,可李奎勇的谆谆教诲还在耳边徘徊
绝对不能有身体接触,绝对不能!
叹了口气,继续当木头人。
林丁丁见他爱答不理的模样,哭的更厉害了,但她不敢发出声音,要是她放声大哭,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冒出来,那就说不清楚了。
吃瓜群众一定会问:
“刘峰把丁丁怎么了?”
到时候,刘峰可别再恼她了!
这不,一旦某人的地位发生了不可捉摸的变化,所有人都会设身处地的为他考虑得妥妥当当,之前林丁丁发射膏药旗的时候,那哭的叫一个感天动地
她怎么没想过刘峰的感受呢?
林丁丁的眼泪越来越多,刘峰手足无措。
好歹他还记得李奎勇备好的台词:
“明天来我屋吃午饭!”
照例,这话说的要多僵硬有多僵硬,而且刘峰的尴尬癌都翻了,脚趾头几乎要抠穿鞋底,强忍着把话说完,就硬着头皮走了。
林丁丁还真吃这套!
看着刘峰远去的背影,她眼里的水汽一瞬间就蒸发得干干净净,拿出手帕擦了擦脸,一抹笑意浮上嘴角。
在这个零食匮乏的大院里,一盒巧克力已经足够在女兵中间引起艳羡热议,所以林丁丁并没有在这个犄角旮旯里拆封,而是等回到了宿舍,才献宝似的拿了出来。
练功结束后,何小嫚从从走廊上疲沓走过,她准备去洗个澡,然后回秦岭的宿舍。
“哥哥”又准备了什么夜宵呢?
有点小期待呢!
一扇门开了,伸出一个脑袋,诡秘地朝她一摆下巴。
是萧穗子的脑袋,似乎是很隆重的邀请。
当她进门之后,发现一个秘密盛宴正在开席,桌子中央放着一个铁盒子装的巧克力,上面漆着卡通图案。
她有些诧异了,这东西她和秦岭已经享用了好几盒,是“哥哥”从北京带过来的,怎么萧穗子她们也有呢?
林丁丁坐在当中,一脸的幸福。
她左边是郝淑雯,右边是萧穗子,三人都和善的看着何小嫚:
“小嫚,就等你了,快来”
这有什么好等的呢?
我都吃腻了!
何小嫚轻轻坐在桌旁,郝淑雯性子急,想伸手去开巧克力盒子,伸到一半又硬生生忍住了:
“丁丁,你来!”
林丁丁把白嫩嫩的小手覆在铁盒子上,摩挲一阵,才依依不舍的打开盒盖,露出了里面缤纷起来的彩色锡箔纸。
萧穗子羡慕的说:
“刘峰也太容易上钩了吧?”
丁丁天真的看着她,不解的问道:
“上什么钩呀?”
萧穗子没话说了,她真不知道这个林丁丁是真能装,还是真天真?
吃人的嘴短,还是信后者吧
郝淑雯就没那么多顾虑,忿忿的说:
“下次我来例假,也给刘峰发射一贴,老娘就不信了,谁的血还不是血了,到时候我也嚎一嗓子,他也得用巧克力哄我”
萧穗子无情的补刀:
“可别,就你那流量,到时候别给人弄得一脸血,那就不是他赔你,而是你赔他了!”
三人都很笃定,郝淑雯不是刘峰喜欢的那一款。
自从刘峰的“背景”暴露一来,他来文工团的事事处处都变得神秘而且充满了推理的延展性,什么打杂,那叫寻找生活的意义!
前一年,郝淑雯曾经单独跟刘峰一块儿出过一趟差,去刘峰当年做苦孩子的梆子剧团,学了个梆子独幕剧回来。
文工团除了秦岭那个妖孽歌舞俱佳之外,就属郝淑雯两边都搭点儿,她是可以唱几声的,唱得不是最好,唱歌的人又没有她的舞蹈基础,她跳得也不好,但舞蹈队里又没有像她这样能开口唱的秦岭不乐意去,因此这个载歌载舞的梆子戏,她就是独一无二的女一号。
刘峰演的是一个反派,最后要被女一号打翻在地。
那是两人萌发恋爱的好时机,但最终什么都没有发生,现在看来并不是郝淑雯没给机会,而是人家眼界高,压根儿就没那心思
郝淑雯本来是不遗憾的,出身给了她足够的自由,并不需要像林丁丁那样通过现实的婚姻来解决现实的问题,但现在被林丁丁占了先,官二代小姐就忽然觉得有些柠檬味儿,这让她有点儿后悔
怎么就没把生米煮成熟饭呢?
林丁丁很有自信,眼前这三个都不是她的情敌,刘峰在文工团的这几年,就跟没有性别的圣人一样,细细想来也就是看她林丁丁的时候,眼神不太一样。
就是这种不一样的眼神,却从来没有在郝淑雯、萧穗子、何小嫚等人身上出现过,看来刘峰这个“官二代”是个挑食的家伙
垃圾筐里的锡箔纸渐渐多了起来,林丁丁把最后一颗巧克力含在嘴里,露出一个六岁萝莉般纯净而欢乐的笑脸:
“他让我明天中午过去吃饭要不要去呢?”
“林丁丁,你太过分了!”
郝淑雯的声音提高了八度,硕大的圆满都跟着颤动起来,看得何小嫚一阵羡慕,她突然没兴趣看戏了,站起来轻声道:
“你们聊吧,我去洗澡了。”
林丁丁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忽然问了一句:
“小嫚,明天要不要一起去?”
何小嫚已经走到门口,闻言又转过身来,微微一笑:
“好啊,我把哥哥叫过去,他俩昨天没喝够呢”
房门关上了,何小嫚轻盈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屋子里三个人呆若木鸡
良久,林丁丁捂着脸哭道:
“我多什么嘴啊?”
“活该!”
“让你嘚瑟别忘了给李科长多敬几杯啊”
何小嫚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她的体质很奇怪,说是身体不好吧,可怎么都不得病,说身体好吧,又动一动就出汗,大汗淋漓
而以何小嫚的性格,要是没有其他女兵洗澡,她自己是不好意思独自一人去糟蹋水的,她害怕负责清理浴室的大娘那嫌恶的眼神:
“哟,就你脏啊?”
一个女儿家,总是一股子汗臭味。
这简直比其他一切原因都能促成她的社恐!
现在可好了,自从“哥哥”来了以后,浴室大娘那热情,都快赶上妈妈桑了
“嫚嫚,大娘这有新买的胰子,要不要用?”
“待会儿多冲冲,大娘给你搓搓背”
“别害羞了,大娘还能吃了你?”
“来,抹点儿雪花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