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身自顾自走了。
杨北笙站在门口有些头疼的按了按眉心。
他进去的时候叶楠竹正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
杨北笙拐去厨房泡了杯蜂蜜水端给她。
叶楠竹盯着这杯蜂蜜水没接,抬手捂了捂脸,表情有些痛苦:“同桌,其实我也不爱喝蜂蜜水,太甜了,上次你给我泡了一杯,我喝了后,牙疼了好久。”
杨北笙气笑了:“你当时怎么不说。”
叶楠竹:“当时和你还不熟,你一个大名鼎鼎的校霸亲手给我泡了蜂蜜水,我怕我说我不喝,你揍我。”
杨北笙:“………”
杨北笙舔了舔唇角,笑了,“老子这辈子的耐心都用你身上了。”
去厨房又给她接了杯温水,叶楠竹接过站了起来对着他又鞠了一躬:“谢谢。”
“………”
杨北笙在旁边沙发上坐下,看着她,“喝吧,醒醒酒,酒醒了就回去睡觉。”
叶楠竹看着他,突然没头没尾的说:“哥哥,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长的很像神仙。”
杨北笙一顿,抬起眼看着她。
叶楠竹不避不让,就这么迎着他的视线。
两人对视了不知道是几秒还十几秒。
杨北笙慢吞吞俯身靠近她,“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要随便叫人哥哥,还叫的这么嗲。”
叶楠竹看了他两秒,“神仙哥哥。”
“………”
她声线比较清冷,和她刺猬似的性格很贴,平时和他说话大多比较淡,偶尔故意软着声音撒娇的时候,就很勾人。
比如“拜托拜托”的时候。
比如叫“笙笙”的时候。
再比如现在的“神仙哥哥。”
勾人的厉害。
两人离得很近,鼻尖几乎都要碰上鼻尖了。
她的呼吸很浅,似有若无的落在他唇上,夹着酒味的玫瑰香。
杨北笙觉得自己又醉了。
少女浑然不觉自己现在有多危险,眼睛又黑又亮,带着她贯有的无辜。
要不是她如此反常的举动,根本看不出来她已经醉了。
她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突然伸出舌尖舔了下唇。
“………”
操。
杨北笙倏的直起身来,坐回了沙发上。
他疯了。
叶楠竹闻了闻身上的味道,说:“我得洗个澡。”
杨北笙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声音有些低哑:“嗯。”
叶楠竹:“同桌,我想和你借点东西。”
杨北笙:“你说。”
叶楠竹一脸严肃,语气十分认真:“但你不能想歪。”
“………”
杨北笙眼皮一跳,看着她,两人对视了几秒,小同桌一直不吭声,仿佛在等着他回答。
杨北笙无奈的说了个字:“好。”
叶楠竹这才开口:“我想和你借下洗手间。”
“…洗个澡。”
“………”
杨北笙不知道为什么她家就在对面,她为什么不回去洗,但是和一个小酒疯子显然是说不通的。
有些头疼的说:“卫生间里有一次性的洗漱用品。”
叶楠竹进卫生间洗了个澡,她洗澡的时间不快不慢,差不多半个小时。
头发随意的吹了个半干,出来的时候杨北笙正在玩钢琴块。
看见她出来,杨北笙放下手机,她没换洗的衣服,穿的还是她自己的黑色裤子和白色的T恤。
一成不变的上白下黑。
要不是她衣服上一些小细节让他知道不是同一件衣服,加上小姑娘特别爱干净的性格,杨北笙会以为她就只有一套衣服。
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一个多月,小姑娘不是校服就是白T黑裤子。
非常专一的审美。
叶楠竹走到沙发上坐下,看着他问:“你闻闻,我身上还有味道吗?”
她身上有不好的味道就会沾到床上,沾到床上就要换被子,换了就要洗,她没有洗衣机,手洗太累了。
杨北笙没多想,靠近她轻嗅了下。
她用的是他的沐浴露和洗发水,身上没了往日的玫瑰香,但以往熟悉的味道在她身上显得陌生又好闻。
杨北笙滑动了下喉结,声音有些低哑:“…没了。”
叶楠竹突然看着他:“哥哥,你声音好哑。”
杨北笙:“………”
“温度也有些高。”
“哥哥,你是不是偷偷干什么了?”叶楠竹说。
“………”
两人离得近,她这样仰着头和他说话,本就让他有些不受控制的想歪,结果小同桌还不怕死的瞎几把胡说。
简直要命。
杨北笙目光沉沉的看着她,语气有些重,警告道:“叶楠竹,闭嘴。”
叶楠竹定定的看了他两秒,突然抬手一拳打在了他鼻子上。
杨北笙疼的生理眼泪都差点飙出来,没忍住“操”了一声。
先前那股醉意消散的一干二净。
杨北笙抬手捂住了鼻子,温热的液体顺着手心留了出来。
“我操……”
连忙从桌上唰唰唰抽了好几张纸,堵住了鼻子。
是真她妈疼。
杨北笙一边擦着鼻血,一边看着看着眼前的人。
小同桌还保持着握拳的姿势,大有再来一拳的架势。
杨北笙默默向后退了半步,避免她再突然袭击。
她倒是一脸坦然,睁着个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你,仿佛刚打人的不是她而是你。
他算是明白了,这丫头骨子里就是个暴力狂。
叶楠竹盯着杨北笙看了会,温馨的提示了一句:“你流鼻血了。”
三秒后又说:“我记得我说过,让你说话不要离我太近,不然我会动手的。”
“而且,你语气那么凶,我以为你要动手打我。”
杨北笙被气笑了,是谁让他闻的?
是谁瞎撩拨的人?
杨北笙彻底无奈了,拿她没办法。
气的不想说话的他,去了卫生间,一直洗到鼻子不出血,对着镜子揉了揉鼻梁,确定没断,才走出了卫生间。
小同桌还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看见她杨北笙觉得他鼻子又开始隐隐作痛了,下意识抬起手揉了揉。
叶楠竹看见他,拽了拽身后的靠垫当枕头,人一歪,躺下了。
杨北笙:“………”
估计是躺的不舒服,小同桌抬起手调整了一下靠垫的位置。
“杨同学,睡觉吧,一觉醒来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所有的不如意都在今天终结吧。”叶楠竹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
他是真不知道她是酒醒了还是没醒。
绕过茶几站在沙发旁边看着她:“叶楠竹。”
叶楠竹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没睡着,一动不动的双手放肚子上,直直的躺在那。
“………”
“小叶子,起来。”杨北笙无奈道。
叶楠竹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看着他,眼睛有些红,看起来特别委屈。
杨北笙愣住了,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她。
他见过她颓丧,茫然,暴躁,冷淡,软语相求的样子,但从没见过她红着眼委屈的样子。
有些心疼。
“我就睡一个晚上,明天就回去,好不好。”她小声说。
杨北笙不喜欢看见这样的她,低声哄到:“不是,没赶你,去卧室睡吧。”
叶楠竹看着他,慢吞吞道:“你是男的。”
“………”
废话,他还能变成女的不成。
杨北笙挑眉看着她,“怎么,不能睡?”
叶楠竹很认真的点点头,“傅清州说了,男生的床不能随便睡。”
傅清州?
杨北笙眼睛眯了眯,他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一个类似陌生男人的名字,“傅清州是谁?”
叶楠竹:“我发小。”
“男的?”
“嗯。”
杨北笙磨了磨牙,“你还挺听他话。”
叶楠竹看着他,语气非常严肃:“你弄错了,他是我儿子,是他听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