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KTV,这个城市夜晚里最热闹的地方,每天流水账划过,单是赵公子,钱公子最低消费就不止十几万。
王方宇开了个包间,就坐了四个人。
四个人凑上一桌,懒散地倚在真皮沙发前,烟瘾都大,仅是几圈下来,房间里就烟熏雾绕,呛的让人生泪。
周晨和张明晰坐在对家,王方宇则坐在周晨下手,郁闷地缓缓吐出口浓烟,几把臭牌摸下来都摸得稀烂,运气不好,钱也全进了周晨口袋里。
四个人里,偏还就他打得最兴致勃勃,人菜瘾大,和沈念玩贪吃蛇有的一拼。
一边的赵嘉远,纯属是被他硬拉过来的,他不怎么会打牌,牌技更毫无可言。
平常这种局他也不过就最多在旁看着,谁上个厕所就上来顶一下,而今却也被赶鸭子上架坐在了这。
“姜意人呢?”赵嘉远撂了张一饼在牌面上,问。
“碰。”王方宇抓着一饼拿回,阴郁的面容终于露处些喜色,堆起牌一把推下,“胡了。”
赵嘉远这一手一饼打得好呀,直接救活了王方宇。
“快点,快点,给钱,给钱。”王方宇嬉笑着,嘴角漾着丝得意,面前荡然无存的筹码也终于有了进账。
“卧槽,赵嘉远,你他妈这牌技有够差的啊,这都能让他胡了。”
张明晰凑过来看他牌,看得一脸脑溢血,他点着右手边的那张,质问:“你他妈为什么不走这张啊,走一饼,那不就是给他送到手里面了吗?”
赵嘉远抬手捣开他,不满地哼唧了两声,也跟着把牌面推下去,落得哗啦哗啦的。
“不玩了,不玩了。”
赵嘉远摆手,仰头靠在椅背上,右手掐烟抖落着烟灰,也不知是被呛的,还是今一晚上输得血本无归,倒贴不少,眼眶竟蕴着些水光。
“都说了我不会,我不会,你们还非要拉着我来,这下好了,一晚上老婆本都给你们搜刮去了。”
“别气啊,远哥。”王方宇掂量着手里的筹码,止不住的笑意挂在嘴边。
这世上最易得来的快乐,就是本来你以为你是最惨的,结果看到身边的好兄弟却输得比你还要惨。
王方宇安慰他,听上却带着些嘲笑意:“你要相信,这牌面是要时来运转的,别去在乎一时输赢嘛。”
“去你妈的时来运转。”赵嘉远回呛他:“要不是我的接济,你今晚输得跟我也差不了多少,你该感谢感谢的是你爹我,不是你那狗运气。”
“行行行,感谢你,要不要把你抄进我家族谱里。”王方宇没边幅地开起玩笑。
“姜意狗东西人呢?”
赵嘉远攒着眉,又再次问道。
“晨哥说他最近忙学习,没让叫他。”
大概是今晚输怕了,王方宇稀罕地抱着他这几个银币筹码,拍照比了个姿势,赶着发朋友圈。
还配上文:感谢我“冤哥”的赞助。
至于为啥叫“冤哥”,别问,这“冤哥”,“远哥”,能帮上忙的冤大头不就得喊哥吗。
“他忙,他还能比我这高三生忙?”赵嘉远纳闷地问。
王方宇撇嘴,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我看他一天勾搭妹子是挺勤快的。”
“啧啧。”赵嘉远哀叹:“这狗东西,咋就能一天妹子也泡上,学习还不落下,次次你们年级第一。”
“诶,周晨,他是不是回家偷摸学习凌晨到天亮啊!”
周晨抬头瞥过他一眼,没搭理他。
这姜意没来,或许别人不知道,但张明晰又怎是不明白。
他看透不说破地望向旁,没咋说话一直低头刷手机的周晨,这哪是人姜意不想来啊,摆明了就是面前这人心里堵着气存心不想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