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出了办公室门,也没走太远,倚在门口的墙边处等他,等着周晨问完问题出来。
送走了沈念和宋青青她们,段阳也算解决了今天一桩大事,吃痛的揉了揉鬓角间两边的太阳穴。
“行了,有什么问题问吧。”他转而对着周晨说。
周晨交叠着那双无处安放的腿,没规矩地搭在茶几上,仰着头靠在沙发里,坐的比他妈段阳还享受。
“要不要我再给你泡壶茶,周少爷?”段阳打趣他,问。
“不需要。”周晨淡然道。
“那还不放下去,一会儿别的同学来,看到像什么样子。”
周晨把腿慢慢放下,点着地。
段阳有些不耐烦地说:“赶紧的,有什么问题赶紧问。”
周晨摇摇头,漫不经心的开口:“没问题,就是想来这坐一会。”
“行,那你就老实坐你的,我还有作业没批改完,一会出去记得把门给我带上啊。”段阳嘱咐道。
对于他们这些人莫名的举动也是习以为常,毕竟前几届带过的那张明晰也就是这么个样子,早就已经看开了。
周晨静静待着坐了一会儿,放下手机,起身,什么也没拿的就准备向出走,没走几步又折回,弯下腰,捡起那本掉落在沙发上的书,毕竟那还是从沈念桌上拿的。
他转动门把手推开门,沈念抬起脸,眼睛恰好对上他视线。
四目相对的瞬间,还是周晨先瞥开。
“那个,刚谢谢了。”沈念捏着衣角,有些扭捏的说。
周晨停下动作,平静地看着她:“所以呢,你等这么久,就是为了等句不用谢?”
“为什么帮我?”沈念警惕的问。
周晨顿了顿,漆黑的眼眸中看不出情绪。
“因为无聊,觉得有趣,可以了吗?”
说完也没再看她一眼,转身向前走。
“可以,当然可以。”沈念跟上他,这样的回答反而让她如释重负。
在她看来,周晨也不过只是看了场好戏,因为兴趣,出于善意,即使是看到路边张牙舞爪的野猫受了委屈,也会上前帮助。
不是出于某种目的帮助,那些生俗的老套情节,她也不会为今后的相处而感到不自在,或对过去心生愧疚。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沈念很快又变回那副吊儿郎当样,跳到他面前,嘴角漾起抹笑:“喂,周晨,我想说那个我也可以帮到你。”
她示意他手上拿的那本书。
周晨藏手的动作不自觉地掩了掩。
“你如果拿本数学书去问语文老师,应该问不出个结果,”沈念毫不犹豫得戳破他的小动作,摇摇头还装作一脸无辜:“你要不问问我吧,我说不定还能知道。”
周晨走路的动作突然停下,沈念也没注意撞到了后面的垃圾筐,里面的垃圾随着晃动“乒呤乓啷”在响。
周晨抬脚,转身进了间小屋,沈念扶稳垃圾桶,还准备跟着。
“男厕所你也要进来吗?”他冷不丁地问。
沈念前脚已经垮了进来,看见视线间两边出现的小便池,又讪然收了回去。
“我是说我可以帮你拿书。”沈念找了个蹩脚理由,掩饰走错地方的尴尬。
站在门外,伸手去勾那本书。
隔间也恰好有个男生走出来,捻着两根裤腰带,裤子还没系好,看见沈念一脸诧异。
“对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啊。”沈念抱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晨一手关到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