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吹拂,暖日融融,篱笆墙上,已经长起尺余高的花藤在清风中摇曳,春季午后的农家里,气氛一片祥和。
突然篱笆墙外传来急促喊声,打破这片温馨:“小叔,小叔,景文!”听起来像是江景祥的声音。
江青山对着外面扬声说道:“景祥,院门没关,你进来吧!”
他的话音没落,江景祥就推门跑进来,才是三月天气,他已经跑得满脸汗流。
江青山看他这副模样,奇怪道:“景祥,你这是怎么了?”
江景祥上前拉着他的胳膊就往外走:“小叔,赶快到镇上去,景阳出事了!”
“哐啷!”
正在洗碗的柳氏手中一滑,土碗落在地上,摔得粉碎:“祥哥,你说景阳出什么事了?”
江青山还算镇定,也道:“对呀!今天上午我还去染坊看过景阳,他好好的,怎么就出事了,你慢慢说,出的什么事?”
江景祥急喘几口才道:“染坊说景阳把染布方法私自外传,让染坊谋蒙受损失,要送景阳去见官。现在我娘在染坊拦住,要你们赶快去看看。”
“什么?”柳氏痛哭失声,要送景阳去见官,衙门是能随便进的吗,先就要挨一顿板子。
江青山的脸色也变了,上午景阳要给掌柜说回家,现在就出事了,这是故意的吧。
他手中刚刚磨的柴刀也不放下,抬腿就往外走:“走,我就要去看看,云竹布庄还敢抢人了不成。”
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家儿子泄密的可能。
江景祥更是不知道什么泄密,在他看来,堂弟才在染坊待十天,什么都没有学到,就是想泄密也没得泄。
江团见两人气势汹汹的就往外走,她心中一紧,急忙跑出去一把拉住江青山:“爹,我跟你们一起去。”
江青山脚步都没有停,只是一下把江团推开:“娇娇,你跟你娘就在家里等着,别怕,爹这就去把你哥带回来。”
若是平时,他肯定会好言好语的跟江团说话,此时早已经顾不上了。
江团被推得倒退几步,还是紧跟着跑出来的江景文从后面扶住她:“小妹,听爹的话,我们就不去添乱了。”
江团眼看江青山跟江景祥就要出院门了,她赶忙喊了一声:“爹,是染布,花布我才知道。”
气冲冲的江青山脚步猛的一停,回头看向江团:“娇娇,你说是花布方法被别人知道了?”
景阳才到染坊十天,要是说泄密,只有花布方法被别人知道。
自己家里这些天都没有动布,那应该是染坊出问题了。
见江青山反应过来,江团忙跑过去拉着他的衣襟小声道:“老爷爷”
她话还没说完,江青山已经一把将她的嘴捂上:“别说别说,爹带你去。”
江景祥只感觉莫名其妙:小叔这是怎么了?娇娇身体还没好全,每天只能在屋子周围走动,现在已经火烧眉毛了,哪里还能带着娇娇到镇上去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