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桌上端来汤品,香味扑鼻,闻得沈长河问道:“大哥,可尝出是哪一鲜?哪一香?”
“嗯。”沈长清咂着嘴道,“似有羊肉之鲜,炼乳之香味儿,舌尖上还有这一种微微的辣香,但不是辣椒之香辣,可是?”
“正是。”沈长河道,“前一时,有来自边远地区少数民族头领,特带来这草原羊。
草原沃野千里,广袤无边,羊群若点点白云,飘荡其上。
草肥羊壮,其肉不膻,而且鲜嫩多汁,即便是以白水煮熟,直接就吃,也不会有膻味。
羊肉性温,补中益气,又以羊奶烹制成汤。
胡椒既是一种非常好的调料又是一种珍贵的药材,其有温胃,散寒之效,加入汤中可提鲜,用量得当,舌尖微辣。冬瓜性凉,消热利水,这一温一凉,两种食材天作之合。”
“这顿饭吃的,终生难忘!跟着四舅父长知识了。”齐安平嗟赞道,“四舅父,我敬你一杯!先干为敬!”
“安平,自家人,莫说见外话。”沈长河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细线,几乎是看不见眼睛了笑着干了杯中酒道。
“四舅父,我偏爱吃这胡椒、麻椒,却又分辨不出来何是胡椒,何是麻椒?只知道吃着吃着嘴便麻木得没感觉了,那便是麻椒。”齐安平问道。
“我听明白了,你光说麻了,替你把木字说了。“珍珠接话道,”你吃着吃着嘴便木了,那准是木椒!”
“肖珍珠,吃也堵不上你的嘴,哪有什么木椒,压根儿就没有木椒!”齐安平怼道。
“嘿嘿,我说什么了?我没说什么呀,没有木椒那就是孤陋寡闻,或许那东西叫没椒!”珍珠的话想到没想,顺口而出。
“咳,珍珠,你说谁呢?谁是那东西?”一旁边的沈梅娇不是好眼色的盯着珍珠。
“梅娇,怎么了?我说齐安平呢!”珍珠没反应过来愣愣道。
‘噗嗤’一声,沈梅霞没憋住,笑出声来......
沈梅娇的脸色变得越发的难看,气氛有点尴尬......,好像下一秒,这位撒娇成习惯的沈府大小姐就要弄出一场狂风暴雨来,桌倒椅翻一片狼藉之后,以撒娇将残局收拾得一干二净。
看着珍珠一脸无辜之样,沈梅棠解释道:
“姐姐莫恼,莫恼,珍珠只顾得跟表兄玩笑,无意间说出这‘没椒’二字。这会儿,还没反应过来与姐姐之名‘梅娇’二字同音,音虽同,字却不同意更不同。姐姐莫多想便是。”
“咳哟,梅棠若不说出来,我还不知道呢!”珍珠着急地解释道,“我说那个东西没椒,不是你这个东西梅娇,真的不是一个东西呀?”
“呃......”
珍珠把这话解释的,还不如不解释了,越描越黑,听来听去,就是在说没椒、梅娇不是个东西!至于究竟是哪一个没椒、梅娇,谁又能分辨出的来呢?
“咯咯咯......,我不是个东西,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沈梅娇娇咯咯笑了两声问道,“说啊,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很显然,语气、腔调当中有着一种莫名的威压与冰冷,那眼神之中,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一股冷意就像一条躬身而起,即将发起攻击的蛇一般冰冷,冷气直贯脚底,让人浑身直打怵!
某一刹,仿佛她就是高高在上、大权在握的太子妃,脚下跪着无意间顶撞了她的、或者是威胁到她的利益的人.....,那一种鸟为食亡,人为财死,不论亲眷不亲眷,同门不同门大起的杀气,犹如厚厚的城墙一般将众人拦在墙外,顷刻间,通通地全得去死,死得不惨都不行!
......
“梅娇,你是长姐,好好说话!”沈长清斥道。声音低沉有力。
“珍珠,我给你盛上一碗汤,还有劳四叔父帮忙,放碗里一块肉,珍珠能吃着呢.....”沈梅棠端碗起身与沈长河微笑道,“四叔父辛劳,把时间精力全都倾注到事业当中,难得做上这一道汤品。祖母及家里人,高兴着呢!”
“嗯。老四啊,在忙也要知道歇息,娘整日里念叨着你呢!”沈长清道,“我棠儿本就吃得少,逢着夏季天热之时,更是一口肉都不吃,今日里瞧着她吃了好几块,我就高兴。”
“呵呵呵,长河啊,你可得听你大哥的话啊!”老太太笑道。
“好。”沈长河用力地点了一下头道,“娘,没时间我也要抽出时间回来!”
“好好好,即便你不回来,听了这话,娘也高兴啊!”老太太慈爱道,又夹起一块鱼放在沈长河的碗中,“在吃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