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何晋平提高了声音,道:“你和杨雪立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这样护着他?”金福通笑着道:“我就是要这样护着他。”何晋平道;“可你知道吗,他可是魔教派来的奸细……”何晋平最后一个字的音还没发完,金福通立刻大声道:“谁说他是魔教的奸细?”他说这话时,表情十分激动,也有了怒意,好像是在说他是魔教的奸细一样。
过了许久,只听何晋平道:“事实俱在,还有什么好说的?”金福通的目光忽然变得像刀剑般锐利,冷冷道:“什么事实?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他虽是一介平民,对武当长老却也敢用这种态度。何晋平道:“他孤身前往魔教,却毫发未损,平安无恙地归来,试问,魔教机关重重,高手如云,他纵然有三头六臂,能这样平平安安地出来吗?”金福通一字一字地道:“你想说什么?”何晋平道:“如今江湖上到处都在传,杨雪立跟魔教教主金花使者乃是昔年的好友,这次他去往魔教总坛,就是为了跟他的昔年好友叙旧,至于他们谈了什么,没有人知晓。”金福通道:“然后呢?”何晋平道:“我门中的大弟子韦南英及昆仑派的张依松、柳依婧随他一同前去了魔教,如今却不见归来,生死不明。”金福通的表情越来越冷漠,目光也越来越锐利,道:“继续。”何晋平道:“难道凭这些还不能说明他是魔教奸细吗?”
金福通的目光终于移到了何晋平的脸上,与他目光相对。何晋平虽然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介平民,但被金福通这样锐利的目光看着,他身体里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寒意,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只见金福通的目光又在在场的武当弟子们身上扫了一遍,最后又移到何晋平身上,道:“是那群昆仑派的孙子告诉你们杨雪立在这儿的吧?”这句话其实他不必问,自然是那群落荒而逃的昆仑弟子回武当之后告诉他们的,很显然,各大门派的掌门及部分弟子都还在武当山上。
只见金福通朝客栈的另一边走了过去,所有人都看见了,那是一堆柴草,堆得很高,比一个人都还高半个身子,金福通双手不停地扒,将那些柴草弄开,脚也时不时地踢开那些柴草,从他的那些动作中可以看出,他也在生气,他的心中也充满着怒火,只是何晋平和那些武当弟子不知道金福通并不是他们想得那么像平民一样简单。
过了许久,金福通终于把那堆柴草扒开了,结果大家却看到了一个人,一个死人。大家都吃了一惊,有些围观的百姓们都不由自主地叫了出来,有些武当弟子也都惊吓得后退了一两步,何晋平虽然没有被惊吓得很重,但也皱起了眉。只见这尸身的咽喉上有一条伤痕,鲜血已凝固,脸色和嘴唇都已发白得接近透明了,再看那尸身的服装,才知道那是昆仑派的弟子,就是之前被杨雪立杀死的那一个。何晋平在武当山上曾听回去的昆仑弟子说起过,虽然他早有心理准备,但现在见到了,还是觉得有些可怕,因为他曾在武当见识过杨雪立的出手。
只见金福通扛着那昆仑弟子的尸身,又走到客栈门口,将尸身重重抛在地上,随便他使多大的劲,那死去的人也不会有知觉的。
何晋平指着那尸身,道:“你这是做什么?”金福通道:“我想那群昆仑派的孙子应该告诉过你们吧,这便是被杨雪立杀死的那个,你们想落得跟他们一样的下场吗?”何晋平身后的弟子们都没有见过杨雪立的出手,没有见过杨雪立的剑,但看到那死去的昆仑弟子的咽喉处又长又深的伤口,还是可以依稀地想到他死去的场景,而且回去的昆仑弟子形容杨雪立的剑时,每句话几乎都没有离开过一个“快”字,他们虽然没见过,但他们想起来还是觉得又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不由得缓缓往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