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浪费灵源，所以我要事先确认一下，你到底值不值得救。”孙焰青耸了耸肩，“我要救的人，不能太软弱，同情心泛滥，也不能太残暴，滥杀无辜。”

林浮苏笑容更盛，好奇道：“我都已经死了，你还能怎么救。”

“肉体坏了，再找一具便是。”孙焰青转移视线，把目光投向月台上的凶手，“如果灵魂坏了，就算再强大的肉体，也难以承载，迟早会把一切毁在自己手里......。”

孙焰青说到后面的时候，忽然愣了一下，因为他才想起来，自己没有灵魂，只有日积月累的记忆。

林浮苏听得懵懵懂懂，忽然问道：“梁体风会不会也变成僵尸，前来复仇？”

孙焰青摇了摇头，解释道：“人死后，变成僵尸的概率极小，而且还要执念足够深才行，就算变成了僵尸，也活不了多久，肉体会一直腐败，事实上，变成僵尸就是你们所说的回光返照，那些新闻说下葬后听见棺材里面有声音，其实只是灵魂短暂的回光返照而已。就算有灵魂执念足够深，重新归于肉体，变成了僵尸，它也要过我们鬼差这一关。”

林浮苏笑了笑：“这么说来，范成没有骗我，六年的牢狱生活，他每一天都在想我，执念也是够深的......。”

“僵尸的尸气很大，鬼差通过气味，便可以很轻易的找到它，你运气差，遇上了一个比较懒的鬼差，所以才死在了那个僵尸之手。”

室内的烟雾越来越浓，空气里充斥着一股烧焦的味道。

“运气差？所有的巧合都让我遇上了，我真应该去买一张彩票。”林浮苏嘴角微微上扬，“你刚才说，肉体坏了，可以再找一具，这是不是意味着，我......还可以活过来？”

孙焰青顿了顿，然后转身离开，走出门口道：“跟我来。”

林浮苏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他在走出门口的时候，忍不住，回望了一眼月台上的凶手。

蓦然回首，才发觉，凶手那双血红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瞪着自己，就好像能够看见自己一样。

林浮苏在那惊鸿一瞥中，看到了很多东西，仇恨，愤怒，仿徨，恐惧......还有自己的倒影。

......

“青面獠牙，粗眉大眼，这神像好恐怖，真有长成这个样子的生灵吗？”林浮苏发现自己忽然来到一尊神像面前，“这高度，大概得有两米吧。”

“真正的阎罗神，最高可达十丈。”

孙焰青打开房门，回到了阁楼中厅。

林浮苏算了一下，惊愕道：“居然有十几层楼那么高。”

“孙上差怎么才回来，我等的都快要睡着了。”小女孩坐在桌子上，打了一个哈欠，黑猫趴在她的膝盖上，已经睡着了。

林浮苏看见小女孩，只觉得可爱异常，不由得心头一软，随口问道：“这是你女儿？”

孙焰青差点没站稳，“她只是经常来串门的，猫女。”

“不要听他胡说，”猫女跳下了桌子，红扑扑的小脸气道：“本姑娘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林浮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