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蕴娇不明所以,这突如其来的□□味是怎么回事?莫非是生气她大半夜不归家?想来也是五次了,无论是柳蕴娇还是贤妃,两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于是生气的太子爷先在贤妃这里甩脸子,等她和晏惊寒到了无极宫,下一个遭殃的就是她本人了。
想到这个,柳蕴娇缩了缩脖子。
你瞧瞧,本来还想假装和她没交情的太子爷,现在因为脑子一热,就把贤妃的那些事半透不透地抖出来,让人想入非非,捕风捉影。那自己的下场,岂不更惨?
晏惊寒不给贤妃发言的机会,钳着柳蕴娇的手腕离开。
晏惊远后怕地靠到贤妃身边,放眼一看这空荡只有主仆三人的大殿,他声音有些虚脱,对晴嬷嬷说道:“嬷嬷,你起来吧。”
贤妃恼怒抓狂,又气恨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怎么,你腿肚子是见到你那皇兄发颤,还是柳氏没给你接好骨?”
晏惊远不敢回话,他方才……确实是被晏惊寒的气势震慑到了。他十岁才接回宫中,十岁之前虽和平阳的太妃们住在一起,可过的都是平民一般的日子,他打心底里觉得自己不如晏惊寒,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他怎能见到不怕呢。
十岁那年他见到六岁扎着羊角辫的柳蕴娇,她满心满眼的都是自己,父皇也知道自己和柳氏曾经两情相悦,可为了柳家的势力,他毅然把柳氏许配给了太子,生生折断了自己的情,这不就彰显了自己不如晏惊寒吗?
即使自己的母妃得宠,可他也只是个妃子所出的皇子。哪里比得上嫡继子呢?
晏惊远一个八尺男儿,竟嘤嘤切切哭了起来,“母妃,儿子是怕!即使太傅和您一直告诉儿子以后是要登基为帝的,但儿子还是怕他会从中作梗……从小他夺走了儿子在父皇那里的宠爱,后来他又夺走儿子心爱的女人,到现在,儿子还是怕他,怕他……”
贤妃的美眸恶毒地散发着精光,“三儿莫怕,你要记得,他娶的,只是一个手中没有兵力的兵部尚书之女,一个空架子而已。而你,已经在培植自己的势力了。这次金河大涝就是好机会,更巧的是,临河那边还大旱着,等过了秋,那些草民没得收成,自然还会往京城这个方向来。你就着人一路上收留他们,发展成自己的势力。”
“知道了母妃。还有,母妃晋封的旨意一日不下,儿子就一日吃不好饭。”晏惊远哀求地看着母妃,他知道她一定会有办法。
贤妃真要骂自己这个儿子目光短浅了!
“你现在当务之急,是培植好你在城外的势力。朝中势力有你的外公把持着,你差也差不到哪里去。母妃这里你就不必担心了,旨意迟早是要下的,再说本宫晋封,只是方便你外祖在朝中收拢人心,就算本宫成了皇贵妃,也是被柳倾懿压了一头的,于你助益不大。幸好三皇妃之位还空缺着,许多世家都想巴结。明日你便出宫去往裘府,裘夫人开了诗会,许多世家小姐都受邀参加,你必须在场。诗会上你可以记下自己心仪的女子,让本宫和陛下来敲定。”
裘夫人是个懂事的,知道自家女儿只能做侧妃,却也鞍前马后地帮贤妃做东举办了一场诗会,目的是让三皇子在诗会里自己挑选心仪的女子。
晏惊远心里又期待又紧张,“儿子明白了,多谢母妃提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