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伏羲堂,夜已过半,此时,郁达初和马小海还有钟邦阿帆跪倒在毛小方跟前,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阮梅也是暗暗抽泣着,现在冯蓦身边。
而毛小方这个时候反而一脸的淡然,兴许是他早已经看淡生死。
“哭什么?人终有一死,我这一生伏魔降妖,守护人间秩序,对得起我这一生技艺,都算是不枉此生。”
毛小方仿佛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来说这一句话,此时的他已经头发花白,眼睛微闭。
“师傅,我们不舍得你。”
钟邦眼睛通红的说道。
毛小方闻言,艰难的摇了摇头,看着还想说些什么的众人,他抬起手,示意众人不要说话,随即开口说道:
“阿蓦,我走之后,伏羲堂就拜托你了,阿海和阿初都拜托你多用点心思,不要让他们走了歪路。”
“阿海,阿初,你们以后一定要听你师叔的话,听没听到,他的本事你们学会十之一二,就足以受用终生了。”
马小海和郁达初闻言皆是泪如雨下的点了点头,在一旁更咽着。
“阿邦,阿帆,你们两个都不用我操心了,不过记住,不要有捷径,不要走歪路,一步行差踏错,会悔恨终生的,有拿不定主意的,多来问问你师叔,知不知道?”
“知道了,师傅。”
钟邦红着眼睛答到,而阿帆此时却是再也忍不住的哭出了声音,毕竟阿帆是被毛小方亲手带大的,一生中,有一半多的时间,都在毛小方身旁,最伤心的,莫过于他。
四十多岁的人了,还哭的一塌糊涂的。
“大哥,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他们出事的。”
冯蓦此时也是红了眼眶,声音不大,却是异常坚决。
冯蓦的话音刚落,毛小方脸上便露出了一丝安详的笑容,便再也没有呼吸,彻底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一刻,众人哭的更加悲伤了,而冯蓦,则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另外一边,怔怔的看着前方。
眼中有着回忆,和毛小方相识的点点滴滴瞬间涌上心头,一起剿灭腾腾镇,共同对抗告鲁斯伯爵,下冥界,斩杀杨云飞。
每一次,毛小方都是那么的不顾自身安危,一次又一次的将自身置于险境。
也就是这样的毛小方,才让人尊敬啊,更是让人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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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毛小方的尸体躺在伏羲堂中央,无数的村民前来悼念,缅怀这位让人尊敬的毛师傅。
更有无数的同行前来,尊敬的鞠了个躬,几十年间,若是要问谁的名头最响,莫过于毛小方和冯蓦。
兴许民间知道二人的不多,可修道之人则是个个如雷贯耳,无论是剿灭腾腾镇还是入冥界杀魔王,无数的壮举使得同辈都只得望其项背。
毛小方更是被冠以僵尸道长的头衔,如今这位一代天师的离开,自然少不了这些同行的送别。
而此时,蛇女阿秀带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刚进来,各位同行就显得有些不高兴,可碍于这里是伏羲堂,又不好说些什么,只能看看冯蓦会怎么处理。
“师弟,想不到,这么多年没见,再见竟然已经是阴阳相隔!”
这个中年男人满脸悲伤的说道。
“冯师傅,你要小心了,这个雷罡可不是什么好人,当初被他爹亲手逐出师门。”
此时,以为同行小声的提醒道。
冯蓦闻言,回以一个微笑,起身迎了上去,回了一礼。
雷罡见冯蓦如此年轻,开口说道:
“你是我师弟的徒弟?现在伏羲堂的话事人?”
冯蓦闻言,便略微猜到了雷罡想要说些什么,便开口说道:
“雷师兄,毛小方是我大哥,今日是他的葬礼。”
冯蓦说的很平淡,只是想要简单的告诉雷罡,自己是谁,今天是什么日子,而潜台词就是什么样的话该说,什么样的话不该说,希望你自己心里有点数。
而雷罡刚刚从南洋回来,既没有听过冯蓦的大名,也没有了解过毛小方的威名,正要开口说些什么,脸色却是猛然变得惨白。
在看眼前的冯蓦,却顿时觉得,眼前之人,入高山一般横在身前,不可匹敌,只得悻悻退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参加完葬礼。
冯蓦见状,嘴角挂起一丝微笑,继续给前来的宾客回礼。
在场的同行自然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暗中惊叹冯蓦实力的同时,又为毛小方的逝世而感到惋惜。
也不禁对那个慈禧墓产生了一丝好奇,什么样的僵尸,能够让冯蓦和毛小方联手都吃了大亏。
整个葬礼虽然有了雷罡这一个例外,举行的倒算是顺利。
直到毛小方下葬后,钟邦和阿帆方才离去,诸位同行也相继离去,甘田镇也算恢复了往日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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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雷罡也算是在伏羲堂住了下来,当然也带着蛇女阿秀,冯蓦自然不会说什么,毕竟是毛小方的师兄。
“阿初,阿梅,走,喝早茶去。”
冯蓦叫到。
“今天出去吃?”
阮梅问道。
“当然了。”
冯蓦答到,言罢阿初也到了冯蓦身后,问道:
“师叔,我们不等师兄?”
“你师兄,魂都被那个阿秀勾走了,还等个屁,走吧。”
冯蓦不满的说道,看这副景象,阮梅不禁捂嘴偷笑。
冯蓦见状,白了一眼,也没说什么,走在前头便出了伏羲堂。
不一会,三人便到了餐厅,郁达初上前要了一壶普洱,三人便入了座。
“师叔,怎么觉得你很看不惯师伯啊?”
郁达初好奇的问道。
“说你蠢你还不承认,看没看到你师伯喉咙处那条血痕?”
冯蓦反问道。
“有啊,但是我们修道之人有点这些东西不是很奇怪啊!”
郁达初无所谓的说道。
“是不奇怪,但是,这种情况多半是南洋的飞头降,是降头术的一种,会修炼降头术的,一般没几个是好人。”
冯蓦嫌弃的看着郁达初说道。
“哦!”
郁达初漫不经心的答到,眼睛早早的就看向了此时进来的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