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原来赵明珠她早就在算计她！她是说赵明珠那日怎么会突然同意教她梅花落这支曲子。

沈辞审视道，“你是何人？珍儿又在何处？”

阿妩并不畏惧，只是道，“昭阳公主都不曾识破我，你竟能识破？”

沈辞没理她，只是重复一遍，“明珠郡主在哪里？你交出她来，兴许还能饶你一命！”

阿妩冷声，“她早死了。很快你们就能在黄泉路上作伴了。”

她代替赵明珠到齐国的那天，她和爹爹亲自把赵明珠从山崖上推下去。那么高的山崖，赵明珠没有生还的余地。

她蹲在山崖口看过。那天的风很大，赵明珠凄厉无助的喊声也很大。很快便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只剩下高高的山崖。

可她蹲在山崖上，却笑了。可是那一天她却觉得极高兴，她终于取代了她。

自从赵明珠被带到她家里来，她和她一起长大，她从小的要求便是学着她的样子。

她真的很难学。小小的明珠郡主，一言一行，却都极规范，举手投足间的贵气，是她这个乡野丫头根本学不来的。

她与她一处吃，一处睡。每天观察着她一颦一笑。这是属于她全部的童年。

后来瑞王的人来说，要赵明珠教她梅花落这支曲子。

赵明珠却死活也不肯教她，爹爹便把她吊在外面的树上，拿鞭子抽。那一身伤痕累累，连她都看的于心不忍了。可那个娇气的明珠郡主却硬是不肯。

兴许从那天赵明珠就知道，设下的这个局，就是为了有一天置沈辞于死地。

可是那天晚上赵明珠却偷偷对阿妩道，“你会有一天见到我表哥么？”

阿妩点了点头。

赵明珠却同意了，“好……我教你梅花落。”

原来从那个时候那么小的赵明珠便设下了局。那是她和赵明珠关系最好的一段日子，赵明珠当真把她当姐姐一般。她那么乖巧伶俐讨喜，连爹爹都被她打动了。亲自教她射箭。

赵明珠像定勇侯，颇有天赋，竟然也能猎到野鸡和野兔。

阿妩想，如果她不是明珠郡主，那么她真的会是一个很好的妹妹。

阿妩回过神看着沈辞，却是笑了两声，“赵明珠是从桃花山一处险峰掉下去的。殿下也会如愿死在那里。黄泉路上，也好做个伴。只可惜她是春日里去的，现在已经入冬了，殿下怕是赶不上她了。”

话音未落，忽然四面八方闯来黑衣人。那一个个都是身手矫健不凡。

此刻黑衣人便和玄都别院的护卫打了起来。

沈辞手握折扇，一把制住阿妩。阿妩并不害怕，只肯定道，“殿下，你今日无法活着出去的！”

“那你呢？”沈辞冷声问她。

阿妩软声笑道，“我也活不了。”

阿妩嘴角微微下垂，“在来玄都别院的时候，瑞王已经对我下了毒。我若能杀了你，他便替我解毒，若不能，便只有一死。我刚才匕首没有刺中你，我已经注定一死了。”

眼前的阿妩竟然是瑞王费尽心思培养了这么多年的细作。那么瑞王究竟是怎么了，竟然大胆到直接要来杀他。

很快沈辞脑海里已经有了答案。皇爷爷驾崩了，秘而未发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