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里戌时正,赵行又去了祥福酒楼,把醉醺醺的孟钰接了回来,为免酒气熏到孩子,孟钰自觉的去了书房歇息。
苏悦吩咐金盏给他送去解酒汤,就去照顾星星点点,不再操心他,毕竟是成人了,自己照顾自己,应该没问题吧。
等把星星点点哄睡,苏悦还是有些不放心,就走去书房看看,这还是孟钰第一次喝成这样,醉酒伤身,她还是得劝谏劝谏他才行。
刚走到书房门口,就听见哗啦一声脆响,接着就听见孟钰恼怒的声音:“你是谁?给我滚出去!”
苏悦惊讶的推开门,书房里黑漆漆的,只听见两道粗重的呼吸声。她打开火折子,把书桌上的油灯点亮,发现宽榻上被褪开半边衣衫的孟钰和惊慌瘫在榻边的银瓶。
地上零落散开一地瓷器碎片,花色尚能看得出来是孟钰常用的茶杯。
孟钰看见苏悦,挣扎着要坐起来:“悦儿,这个贱婢留不得了!”
苏悦:现实版的丫鬟爬床,她就这么“荣幸”的看到了?!
苏悦叹气:“你要是不喝醉,也不会让人有机可乘了,况且醉酒伤身,你怎么就不知道爱护自己的身体呢?”
孟钰也难受至极,连忙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傻喝了。
银瓶跪倒在苏悦面前:“主母,奴婢心悦主子,请主母成全,日后奴婢定尽心尽力侍候主子主母!”
苏悦头疼,忘了给丫头们上课,不得爬主子的床,这果然就出事了。
书房里的动静,惊动了赵行几人,几人冲进书房问道:“主子,发生了什么事儿?”
苏悦吩咐道:“把这个丫头绑起来,扔进柴房,等明天找牙人来卖出去。”
银瓶大惊失色,哭着告饶:“主母饶了我这一回吧!都是那个马娘子告诉我,主母身边的丫鬟,主子都会收用的,她说是您醋劲大,让我先找机会和主子生米做成熟饭,为这她还赏了我几样漂亮的花翠呢。”
孟钰揉着太阳穴,恍然大悟道:“难怪今天冯钧总是给我灌酒,我才醉成这样,他们夫妻还合谋别人家的事儿?”
苏悦气笑了:“别人灌你就喝呀,要是给你灌的毒药呢?!”
然后又看向银瓶道:“我能体谅你年纪小不懂事儿,容易受人蛊惑,所以也不罚你,但我家里是留不得你了,你且别处攀高枝儿去吧!”
银瓶悔恨大哭,苏悦让赵行把她绑起来丢进柴房,暗地里嘱咐他们防备她自杀。金盏也被赵成叫过来,把地上的茶杯碎片打扫干净才回到主院值守。
孟钰这一番折腾又吐了一地,苏悦只得亲自打扫干净,又给他冲了一杯蜂蜜水解酒,侍候他睡下后才提着一盏灯笼回主院。
金盏还守在她卧房外的间壁,看见苏悦回来,连忙和她坦白马氏也找过她,只是她不想给人做妾,当时就严词拒绝了,没想到她又找了银瓶。
苏悦赞赏她道:“你很有志气,做正头娘子不好?偏要去做妾!做妾的命都捏在别人手里的,完全作不得主,真想不明白怎么还会有那么多女人想要做妾?”
金盏道:“还不是贪图荣华富贵呗!好多人想着做妾总比做丫头好,所以就想要搏一搏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