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都说顾斐音的娘当年的嫁妆有这么多呢!”
顾家二伯顾米的媳妇儿常茜灯,放下手里正在清洗的土豆,朝着顾酱比划。
“妹子昨个去了,什么便宜都没占着?”
“你怎么说话呢?”顾酱瞪了一眼常茜灯,“什么叫占便宜?我那是借!谁知道这个顾斐音真是狼性,死不松口,自己弟弟的亲事儿都不肯出一把力,不说帮帮忙。
小时候我三哥没了,我可没少疼他,真是一点儿恩情都不记,这真是个白眼狼。还不如当年就饿死他算了,有谁家的男娃像他这样?上外面胡混那么多年,结果落了一身残疾回来,说不定都是报应。”
顾酱在那滔滔不绝的抱怨着,常茜灯跟听笑话一样听着。
“都说顾斐音藏着一笔钱,大嫂和你都去找过了,谁也没找着,看来是藏的紧,这孩子也是糊涂,现在自己成了那副模样,还真以为那貌美的小媳妇儿是真心和她过?也说不定是从哪儿听到的风,故意套近乎,过不长的。最后依仗的还不是咱们这先长辈,真是胳膊肘不知道往哪拐。”
顾老爷年轻的时候,跟着秀才学过几个字,穷日子过怕了,希望自己长大之后不缺柴米油盐,所以给自己孩子起名顾柴,顾米,顾油,顾盐。
四个儿子之后,终于盼来了个女儿,柴米油盐有了,他希望日子能过得更有滋味,所以小女儿叫顾酱,老来得女,偏宠些。
顾酱在村里名声最不好,人见了她都要躲三米远。
顾老大的媳妇詹扁怡再怎么泼妇,在她小姑子面前,她也得老老实实的。
顾老太最疼的是自己的二儿子,顾米出生之后,她婆婆死了,从此之后,她开始当家,过起了舒心日子,所以她觉得她二儿子给她带了好运。
常茜灯是个心眼儿多的,她知道老太太偏她们这一房,所以她从不出头。
顾斐音的爹娘就不招老太太待见,顾老三是全家好不容易供出来的秀才,与一个官家小姐相恋,本来是件好事儿,可惜那官老爷看不上顾油,两个人竟然私奔,连带着顾家都受了连累。
顾斐音能搂着钱财,搂的了一时,搂不了一世,只要顾老太太上她的跟前闹,顾斐音的新媳妇儿再厉害都没有用。
顾老爷现在瘫痪在床,顾家的日子也不好过,顾老太婆的寿诞快到了,这老太太极为好面子,即使家里穷的揭不开锅,这寿辰她也得办。
常茜灯把老太太的秉性摸得透透的,老太太寿辰由她提出来,但是吃穿用度所花的银子,她就煽风点火两句,作为孙子的顾斐音竟然都不孝顺自己的奶奶,这成何体统。
老太太不就上山去找顾斐音了。
常茜灯的如意算盘打的叮当响。
而顾酱一想到在洛潇潇那儿栽的跟头,就气的牙根痒痒,等她找机会,好好磋磨这小贱蹄子。
……
洛潇潇拿出有自己想法的刻刀,手指刚挨上这刻刀,竟然能自己动。
她脑子里想象着顾斐音修长细白的手指,放在精美的茶具上,顾斐音身形笔直,墨发如瀑布,有一缕搭在身前,挽起袖子,动作缓慢而优雅到茶品,这一幕,她想想就觉得赏心悦目。
有自己想法的刻刀,在洛潇潇美好的想象之下,开始在陶土上自行发挥了起来,克出了一套栩栩如生的花纹。
生活再难,也有仪式感。
想要获得一个的好感度,就要出其不意,为那个人准备惊喜,洛潇潇将做好的茶具放在一旁,打算给顾斐音来个surprise。
接下来用虎虎生威的锄头,把院子中的地开发一下,开始种植药物和农作物。
一阵冷风吹过,洛潇潇竟然看到自家的茅房屋顶被吹走了几根茅草。
洛潇潇被冷风吹的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还真是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古人诚不欺她!
锄头下地,洛潇潇感觉非常轻松,一锄头下去,好像不是在耕地,而是在打一套拳法。
不愧是狗东西,这系统中的物品,都有自己的想法。
把地上的土都翻松之后,洛潇潇从空间中拿出种子,洒在地上,又用脚把种子地盖的虚虚实实。
她听老一辈的人说过,种子上面的土不能踩得太实,否则种子发芽就非常费力。
洛潇潇一边劳作,一边思顾斐音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外伤导致……
又是突然发生的,会不会是中了毒?
阻塞了下肢的经脉,所以行走不便。
不过若是她调理得当,有时经脉略微通畅,她顾斐音也许还能扶着木棍走一走。
顾斐音听到洛潇潇在外面不知念叨着什么,强撑着身体走到屋外。
看着洛潇潇忙碌的身影,与远处快要落日的夕阳融为一体,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种惬意又安详的生活了,仿佛心被人抚平。
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没一会,顾斐音有皱眉抿了下去。
她为什么要不自觉的笑,还傻里傻气的。
一定是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