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走进工作室,施瑾拉着雁栖一起坐在木椅上才松手,侧头朝等着她回答的雁栖一笑,“雁栖姐,今早的事情我都看到了哦。从来没人敢那样调戏我哥呢,你是第一个!” “调戏”这个词成功地让雁栖红了脸,她摆摆手解释道:“施瑾,你误会了,我和你哥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施瑾像没听到一样地凑近雁栖,忽闪着大眼睛看着她:“雁栖姐,我哥很在意你的。”没等雁栖说话,她又补充了一句:“和以前一样。” 雁栖转头看施瑾,有些不确定地问:“以前?你……知道以前的事?” 施瑾点点头:“我知道你和我哥以前就认识,并且关系非常好。” 施瑾的话让雁栖十分惊讶,她之前并没有见过施瑾一家,所以她想不通施瑾怎么会知道她。 因为即使是以前那样开朗温柔的施景深,也很少会和人分享自己的事。 雁栖的疑问都在脸上,施瑾歪头看着她,一脸娇羞地说:“雁栖姐你不要告诉我哥啊,其实我是偷看到的。” “……偷看到的?” 施瑾点点头:“有一年我来爷爷这里玩,看到我哥在练毛笔字,你知道他练的是什么字吗?”施瑾没有卖关子,睁大眼看着雁栖继续说:“是‘雁栖’两个字。白色的宣纸上写的满满的都是你的名字。虽然没见过你,但是这个两个字我记得特别深。所以这次你来,我一下就想起来了。” 雁栖木木地看着施瑾,像被按住了暂停键,某个瞬间连呼吸都被静止了。 她的脑海中慢慢浮现出一副画面,是某个喧嚣的午后,窗外蝉鸣不断,清瘦少年临窗而立。 木质的桌台上铺着宣白墨水,他手执毛笔,满脸认真地书写着。 ——雁栖,雁栖,雁栖…… 想到自己的名字曾经被施景深一遍遍地描摹过,雁栖就怎么也无法平静。 被她藏起来的少年身影又一次跳了出来,那个温柔又善良的施景深啊……她曾经和他那样近。 心口像是藏着座濒临爆发的火山,一种熨帖炙热的情感瞬间喷涌而出,顺着血液流向了四肢百骸。 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蠢蠢欲动着。 ——想找回原来的施景深,找回那个温润清隽的少年。 她是真的,一点点也不想失去他。 施瑾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口的,她朝雁栖眨眼睛:“我爷爷教过我,想要什么要主动才行,一味地等待是得不到想要的。” 雁栖放慢呼吸平缓着心跳,默默地念着:“主动吗?” 施瑾点点头,唇角笑意渐深,“嗯,应该主动一些才行的。” . 因为早上的插曲,施景深一整个上午工作效率都很低。 他的精力无法集中在工作中,总是不自觉想到雁栖。 将钢笔放到一边,手指盖过眉眼,施景深轻轻叹出口气,他有种预感,雁栖会让他越来越反常。 林骁进来的是施景深正努力恢复平静,只是双眼中烦闷仍然十分明显。 林骁敏锐地察觉到施景深的烦躁,小声道:“施总,现在方便吗?” 施景深坐正了看着他:“还好。有什么事?” 林骁走到施景深桌前,把文件递了过去:“这是梁氏近几个月的企业动态,他们最近频繁接触几家长期和我们合作的原材厂,而且我听说近来梁肖和江城木雕业协会的主席晋朗走的挺近,虽然暂时不知道她联络木雕协会这种吉祥物似的组织有什么用意,但看样子是有大动作。” 林骁提到的梁氏企业是近几年才发展起来的公司,自从主事人变成梁肖后梁氏事业蒸蒸日上。 与此同时施景深开始尝试将施氏转型,不再单一于木雕业,于是梁氏在江城的木雕业界分量越来越重,不过三年时间已经成了施家在木雕业最大的竞争对手。 梁肖的手段很多,并且毫无底线,从两家正式对立开始,梁氏从没停止过挖撬施家资源和人力。 所以对于施景深来说,梁氏以及梁肖的一举一动都非常需要关注。 想到梁肖这个人施景深眯起眼,带着另一层意味的烦躁开口:“梁肖……那个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