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等着吧?
唐妧妧不明白谢行秋的意思。
言下之意是与她的这桩婚事便到此了结吗?亦或者是还有什么其他的打算?
唐妧妧摇摇头,不作细想。无论是出于何种缘由,她都是打定了主意要离开的。如此一来,也实在没有必要继续揣测谢行秋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终于达成所愿,本应当是一件开心事,然而不知为何,唐妧妧只觉着胸口闷闷的,好似一口气堵在那处,着实令人不畅快。
临行前夕,她托十九帮她寻来一只猪儿虫,放在一个檀木小盒子里,一脸郑重地交给了谢行秋身边的侍卫纪安,并反复嘱咐他,务必要亲手放在太子殿下枕边。
纪安瞧着这小盒精致,只当是唐家姑娘即将离开,心中不舍,故才赠了殿下此物,便没多问,就此收着了。
翌日。
听着旁人讲起太子殿下昨儿夜里大发雷霆,如何如何了,她笑得直不起腰,眼泪都快出来了。先前郁结在胸口的那股子气,也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姑娘胆子太大了些。”
唐妧妧笑得花枝乱颤,面色微红,眼中莹莹发亮。
“这叫作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彤胭摇着头,叹了口气。
见着房嬷嬷来了,稍稍抬臂,不动声色地撞了撞唐妧妧,示意她多少收敛着些。
门口,年过半百的老人微微佝偻着背,低着头喘了几口气儿,似在稍作歇息。而后,扶门迈过门槛。
唐妧妧见着她轻咳两声,立刻停止了嬉闹,坐直身体,乖巧地唤了一声“房嬷嬷”。
纵然平日里无法无天惯了,唐妧妧仍是有些怕她的。
房嬷嬷是看着母亲长大的,与母亲的感情很是深厚。母亲出嫁,她又随着来了将军府。
也正是因为这般,府中的大多数人都要敬着她几分。
大约是之前在宫里一位贵人身边伺候过的缘故,房嬷嬷的规矩颇多。得了父亲的令,责罚她时,余的人手下多会留着些情,只有房嬷嬷,十分刚正不阿。唐妧妧幼时没少受过她的戒尺。
“姑娘。”
房嬷嬷躬身行了一礼,“皇后娘娘身边的佘公公来了,说是带了娘娘口信儿。现下正在前厅候着呢。”
皇后娘娘?稍加思索,唐妧妧便想清楚了其中缘由。
她前脚从东宫出去,后脚皇后就派佘申传了她的口信儿来。倘若不出意外,佘申今日所带之话多半与谢行秋有关。
“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眼下你住在东宫,与太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要好好把握住机会……”
……
回想起来皇后曾经与她说过的话,唐妧妧心中愈发烦躁。
越是猜到了皇后可能会和她说些什么,她越是不想去见佘申。可是,皇后的身份地位总归是摆在那儿的,她定然不能拂了她的面子……
“我过去看看。”唐妧妧跳下美人榻,低头穿鞋袜。
房嬷嬷转头朝着婢女道:“外头风凉,去将姑娘的披风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