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紫荆花花粉会诱发哮喘,香味极淡,放在香薰炉里与其他香掺在一起简直难以察觉。
只是没想到,张岩为了把她引出浮生宫,竟然想出了利用皇上这一步险招……这只要一失败他就会被扣上谋害皇上的罪名,看来他是觉得自己请的杀手一定会杀了她。
说起杀手,虞朝辞脑海里浮现出方才洛君暮躺在床上假眠,故意不愿见她的场景。
他好心好意忍着夜盲去救自己,却没想到这是她早就预谋好的计划……
换做自己,也会很生气吧!
她目光看向桌上的几碟点心,指着其中一盘梨花糕,“彦林,把这个装进食盒,我们再去一趟摄政王府。”
话音刚落,虞朝辞便已然起身。
“刚回来又要去了吗?”虞若渊鼓起腮帮,前几天他得哮喘也没见阿姊跑得这么勤。
“你不是一直想去审问张岩吗?”他眯眼笑了笑,“我准你去了。”
虞若渊不想让她涉及官场纠纷,所以未曾允许虞朝辞进地牢去见张岩。
虞朝辞丝毫未犹豫,直接拒绝道:“不了,你把张岩交给欧阳骁何审查,我还是很放心的。”
她回以一笑,稍稍欠身行礼后忙又回到摄政王府。
“你们王爷呢?”
她望着空荡荡的卧室,朝房门外的侍卫打听。
虞朝辞这几天进摄政王府都十分容易,门卫一见是她便立刻放行,连通报都免了,就像提前吩咐好的一样。
“王爷朝酒窖的方向去了。”
侍卫恭敬的领虞朝辞去往后院的酒窖,“这里便是了,可惜王爷之前说过不允许我们跟着,属下就不进去了。”
“好。”她应着,命彦林与侍卫一同在外等候,独自推开门进去。
入目便是陈列了一屋的上等美酒,她巡视了一周,发现屋里面有个木质楼梯通向地下,一缕酒香顺着楼梯蜿蜒而上,涌进了她的鼻息。
虞朝辞被这股浓烈的酒香所吸引,她小心翼翼地扶着扶手向地下走去。
黑暗中一盏橘黄色的烛火位于中间的木桌上微微摇曳,她借着光看清了周围排列有序的酒坛以及暗处的一道人影。
那人靠着角落慵懒地瘫坐在地,身边是一个接一个倾倒在地的酒瓶。
虞朝辞踱着步子轻轻走近,眼前男子一身玄衣,搭在右膝盖上的手里轻提着一樽青玉敞口酒瓶,狭长的双眸紧闭,没有一丝防备。
“洛君暮。”她唤了他一声。
他双眸微微抬起,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底没有一丝惊讶,似是早就从脚步声中判断出来人是她。
“你刚醒,为何就饮这么多的酒?”虞朝辞夺过他手里的酒瓶放置一旁,随后握住他的手欲将其拉起。
洛君暮视线落到她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又侧目看了看染了灰尘的自己,不着痕迹地将手从她的手里抽离了出来。
“放心,我千杯不醉。”他自行站起,弹了弹衣袍上的灰尘。
虞朝辞怔肿了片刻,才默默直起身,“摄政王还在生我的气?”她抬眼望他。
“……”洛君暮愣了愣,低眸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嘴角不禁勾了勾。
“并未。”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