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雷克抿唇沉思片刻，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本子和笔，刷刷在上面写了一串数字递给温愠，“这是我的通讯号，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打给我。”

徐知礼替温愠接过德雷克手里纸，微微挑眉，道：“你是个好警察，虽然你我都清楚这个案子是查不清了。”

德雷克闻言只是轻叹一声，眼里闪着道不明的情绪，只道：“就算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真相也是好的，至少他不算白活。”

温愠与徐知礼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目送德雷克离开，他的背影要比来时佝偻了一些，尽显疲惫。

“走吧，我们也回。”徐知礼抬头看了看天空，“快下雨了，估计这几天又要降温了。”

温愠下意识地往外套衣领里埋了埋，道：“首都哪都好，就是冬天实在太冷了。”

徐知礼轻笑一声，揽过她的肩将她拉近了些，“这才是他的魅力不是吗，要是一年四季都是一个温度，那生活在这里也太无趣了。”

多年以前科学家就已经发明出了可以控制天气的装置，但只在一些环境是在恶劣的地区使用，首都还是如同以往，每年的冬天都会下雪，而每年的嘉年华往往都在飘雪的日子里度过。

温愠哼哼两声，但是她认同徐知礼的看法，要是连首都都不下雪了，那生活在这里的人都太无聊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温愠与徐知礼选择步行回他们租住的公寓。店铺的橱窗照射出温暖的光线，照亮了路上每一个匆匆的路人。

温愠恍惚间又回到了曾经那个无忧无虑的时代，每天放学都在想着去哪家甜品店吃下午茶，要不然就是和她老爹争论今晚要让家里的厨子做什么。

但那时的她还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细致的观察过首都街头的景象，眼前的场景变得既熟悉又陌生了起来。

身侧传来的温度只让她觉得安心，她抬头看去，徐知礼正注视着街角打闹嬉戏的孩子，其中有一个还因为跑太快摔了一跤，徐知礼看着他忍不住轻笑一声，“好傻。”

“啧，人家还只是小孩子呢。”温愠用胳膊肘捅了捅他。

忽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自己面前经过，温愠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徐知礼感到温愠瞬间的僵硬，立刻警觉了起来，环视一周却并未发现危险，低头问道：“怎么了？”

温愠抿着唇回头看去，果真望见刚才与他们擦肩而过的身影。

那是她学生时期最好的朋友韩芷，那天她就那样匆忙的离开不辞而别，世隔半年之后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相遇了。

韩芷抱着一个牛皮纸纸袋，里面装满了面包，独自站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像是有什么感应一般，韩芷突然回过头来，与温愠的眼神对个正着。

温愠下意识地要躲，但是徐知礼稳住了她，“她认不出你。”

温愠这才想起自己脸上现在还戴着萧戟的面具，外貌上与之前大不相同。

韩芷也看见的的确确与温愠对视了片刻，但是只是善意的微微一笑便又回过头去，正好绿灯，便抬脚走过斑马线。

“你认识的人？”徐知礼看着少女逐渐远去的背影问道。

“对。”温愠扯了扯嘴角，笑容有些许苦涩，“以前最好的朋友。”

徐知礼闻言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将她搂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