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遥脸上的笑容一滞,杯中的酒险些洒了出来,他一饮而尽来掩饰自己刹那的失态,问道:“什么太子妃?怎么从未听兰姑娘提起过?”
“宫里前几日放出消息,当朝太子要选妃,我已经帮霜月报名了,以霜月的品貌家世,天下又有哪个女子能比得上呢?呵呵,我托人把霜月的画像拿给太子,听说太子当时惊为天人啊。”兰青笑着说道。
“那么恭喜世子,恭喜兰姑娘了。”龙遥再次举杯,强颜欢笑地一口喝下,这醇香美酒也变得十分苦涩起来,从舌尖苦到了心里。
桃儿听了这个消息,就急忙赶回去向兰霜月报信,“恭喜小姐!你要做太子妃啦!”
“什么?”兰霜月震惊地看着桃儿,听桃儿复述了兰青的话后,心情缓缓沉重起来。兰霜月很清楚自己身为侯门之女,婚姻大事从来都不由得自己做主。为了家族的利益与人联姻,嫁给一个达官显贵的公子是她必定的命运,况且对方还是当朝太子,说不定以后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这对她来说是最好的去处了。
她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命运,可是她的心里此刻是如此难受,兰霜月长叹一声:“人生莫作女儿身,百年苦乐由他人。”
龙遥心情沉重,很快就借口不胜酒力告辞了。回到家中,龙遥叫道:“夜叔,咱家的酒呢?”又想起夜王今日离开去联系文炎文冰了,便一个人找出酒,在院子中独自喝了起来。
他心中仿佛有一团火,灼烧着自己的五脏六腑,他试图通过不停地喝酒来浇灭这团火,谁知它越烧越旺。
“啊——”
龙遥终于忍受不住,将酒坛举起浇在头上,然后一把摔碎。他一跃而起,在庭院之中打起了拳法。“隐火拳”迅猛无比,拳风所过之处热浪滚滚,龙遥手上沾的酒竟然燃烧起来,龙遥跳起一拳落下,如流星划过夜空。
落地后龙遥变拳为掌,寒气流过,双手的火焰立刻熄灭,“凝寒掌”施展之下,残留在双手的酒滴凝结成冰,双掌同时挥出,冰粒打过一棵树,顿时落叶纷纷。
龙遥时而“隐火拳”,时而“凝寒掌”,“龙魄真气”阴阳交替,畅快无比。这时他突发奇想,一手使“隐火拳”,一手使“凝寒掌”。阴阳内力突然失控,龙遥胸口如同受了一记重击,他吐出一口鲜血后瘫坐地上。
看着院中一片狼藉,龙遥被酒精麻痹的意识清醒过来,他下定了决心,眼神坚定地自言自语道:“龙遥!别再逃避了!”
第二天兰霜月走进教室,下意识地看向龙遥的座位,却发现那里空空如也。龙遥一上午都没有出现,兰霜月也是神思恍惚,甚至都没有听到先生的提问,兰大小姐第一次受到了批评。
中午在她的专属包厢与徐乐容一起用餐,徐乐容问道:“霜月,你怎么了?今天都心不在焉的。”
兰霜月摇了摇头,正想说话,外面传来了熟悉无比的声音,“老伯,我有话要告诉兰姑娘,劳烦您叫一下她。”
包厢门打开,那张让人又爱又恨的脸出现在外面,“兰霜月,我要和你谈谈。”
“龙遥,你别再纠缠霜月了,别以为自己会点功夫就能为所欲为了,兰家的高手也不是好惹的。”徐乐容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她知道兰霜月讨厌龙遥,便想帮好友赶走他。
龙遥并不理会她,那双蓝色眼睛认真地凝视着兰霜月。这眼神让她想起岛上的日子,那时的他也是这样望着自己,怜爱地让自己歇息。她生出一种感觉,若是不让他进来,似乎就再也见不到他了,这种感觉让她有些恐慌。“古爷爷,让他进来吧。”又对徐乐容道,“乐容,让我们单独谈一下,好吗?”
徐乐容吃惊地在他们二人之间看来看去,终于露出一个了然的神情,道:“霜月,你瞒得我好深啊,放心,你们慢慢谈,绝对不会有人打扰的。”
“你想说什么?快点说吧。”兰霜月不敢看他的眼睛,故作冷淡地说道。
“你真的想做太子妃吗?”
“我做不做太子妃,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和我没关系?”龙遥渐渐激动起来,“那荒岛上那几天又算什么?你对我的悉心照顾又算什么?那个吻又算什么?”
“那不过是个赌约罢了。”兰霜月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是她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于我而言不是,那时它是我生命的源泉,是我求生的动力。还有你的汗水,你的泪滴,你的笑容,那都是我活下去的原因…”
“够了!”兰霜月终于正视着龙遥,眼中已蓄满了泪水,“不要再表演了,你以为我会相信一个龙爪密探吗?”
“兰霜月,”龙遥的蓝色双眸里,是海一般的神情,“我喜欢你。”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