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乘车来到麟角山脚下,沿着石阶登山而上。
一路上说说笑笑,两位美少女一个天真可爱,一个清纯秀丽,与四周的绿树红花交相辉映,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前方传来琴箫合奏之声,龙遥问苏莲儿道:“莲儿,这是什么曲子啊?”
苏莲儿在青楼长大,自幼便在各种音乐中耳濡目染,又有她那些姨娘姐姐们的特意调教,其音乐水平比起学堂里一些乐艺先生也不遑多让。
她凝神听了一会儿,道:“这是琴箫合奏的《渔樵问答》,这二人都是乐道高手,配合默契,潇洒写意。”
“曲意深长,神情洒脱,而山之巍巍,水之洋洋,斧伐之丁丁,橹声之欸乃,隐隐现于指下。”
苏莲儿对这一曲很是推崇,点头赞赏着。抬起头,正见龙遥看着自己,不禁脸色羞红,“这都是书上说的。”
小黛笑道:“莲儿姐姐好厉害,我就听不出来这些曲子。”
“你若是想学弹琴,我教给你就是了。”
龙遥道:“莲儿不愧是帝都学堂的才女,既然你喜欢,那就走吧,我们去看看是何人在抚琴吹箫。”
三人循着声音找去,来到一条小溪旁边。只见二十多个年轻人聚集于此,几乎每个人都携带了一样乐器。
声音从人群正中传来,龙遥望去,只见一个白衣仙女端坐抚琴,居然是兰霜月。
俏立在她身边弄箫的,是一名风情万种的绿裙少妇,正是帝都学堂的乐艺先生卫雪晴。
再看人群中,也有不少熟人,都是帝都学堂的学子。
龙遥看到了史扬,他坐在人群外围,手拿一支竹笛,闭目细听,沉迷在音乐之中。
三人来到史扬身后坐下,众人都沉迷在这首《渔樵问答》之中。仿佛真的看到了这青山绿水之间,渔夫与樵夫对坐而谈,道尽千古兴亡。
龙遥的眼神则始终盯在兰霜月身上,他不通音律,在他眼中只有一个全心投入在音乐里的少女。
“只要她快乐,就行了。”
一曲奏完,众人纷纷鼓掌喝彩。
史扬叹道:“古今兴废有若反掌,青山绿水则固无恙。千载得失是非,尽付渔樵一话而已。”
“史兄一言,道出了此曲精髓啊。”龙遥赞道。
史扬惊喜地回过头,“龙兄,你怎么在这?”随即又道,“呵呵,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古人说的。”
然后看到了龙遥身边二女,“咦,苏姑娘,你怎么也在此?”
史扬心中暗叹龙遥艳福不浅,之前有兰霜月花梦雪,如今又有苏莲儿,还有她身边另一位肌肤欺霜赛雪的天真少女,都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龙遥见苏莲儿不知怎么回答,便道:“这是舍妹小黛,苏姑娘是舍妹的朋友。今日休假,她们相约出门游玩,我是做她们的护花使者来了。”
说到“护花使者”,龙遥想起了花梦雪,不知道她此刻在做什么。
“原来如此。”
“史兄,你们在这做什么呢?”
“帝都学堂的乐艺先生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组织一次‘丝竹会’,大家聚在一起品鉴音乐,交流心得。这次‘丝竹会’是卫先生组织的,她还邀请来了兰大小姐,这可是她第一次参加丝竹会。”
龙遥这才明白,原来是一群音乐爱好者的聚会,难怪大家都带着乐器。
他对这些文化人的盛会向来是敬而远之,只是这次兰霜月在,而且小黛和苏莲儿都很感兴趣,他便决定在这里旁观一下。
这时一个风度翩翩的白衫公子来到了人群中间,对众人抱拳行礼道:“小生武望东,来自东海。小生早就对燕京的‘丝竹会’心向往之,今日有幸与各位同道切磋交流,实乃望东之荣幸。”
龙遥见那个“衣冠禽兽”居然也在这,便知道他一定是冲兰霜月来的。
武望东坐在琴前,道:“小生不才,献丑了。”
他也是琴技不俗,一曲奏出,众人纷纷点头赞赏。
苏莲儿随琴声轻声唱道:“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龙遥觉得着曲调熟悉,便问道:“莲儿,你唱的是什么啊?真好听。”
苏莲儿脸色羞红,低声道:“这是武公子弹的曲子,《凤求凰》。”
《凤求凰》这等千古名曲龙遥当然知道,心中酸酸地想道:“屁的凤求凰,我看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他穿过人群看向兰霜月,却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不知道她是何表情。不过以兰霜月的性子,不论心中怎么想,也都是面无表情吧。
龙遥不喜欢武望东,自然也觉得他的曲子一无是处。
他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着,不经意间看到旁边的树丛里闪过一道人影,竟然依稀与花梦雪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