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璞玉抽了抽鼻翼,觉得这个事儿有些荒诞。
哪里靠她就能左右师尊的变身了,该找仙法更高深的高人不是吗?她一个灵力低微的小弟子,能有什么助益?
司齐站起身行至时璞玉的跟前,然后将她往裴琢的跟前推了推。
“你且试试,若是无用便罢。”
时璞玉苦笑着一张脸,往裴琢的身边凑了凑,她先是摸了摸狼的后颈,顺势抚上它的脑袋,下意识的拍了拍。
手感颇好,与她昨日睡觉时,梦中那柔软的软垫一般舒服。
灰狼似乎很是憋屈,忍着自己的一腔不满任由时璞玉蹂、躏,时璞玉也很会得寸进尺,见那灰狼一点不在意,或者说表面上一点不在意,她便对它上下其手,一会儿抚摸裴琢的脑袋,一会儿揪揪它的耳朵,间或拍拍后背或掰开它的嘴巴数数里面的牙齿。
就像,就像在撸自家狗子。
时璞玉非常开心,若是平日里多靠近师尊半步她都得心跳失速,现下名正言顺的撸毛,突然还有些无所适从。
“这会儿可比做人的时候可爱多了。”时璞玉顿了顿,扭头朝司齐求证:“这可是你们让我摸的,等师尊清醒了可不能秋后算账啊。“
司齐笑笑,很是大方的回:“那是自然。”反正被摸的又不是他。
裴琢被摸的有些心烦,他只是在心中存了个疑虑,才不得已让时璞玉过来死马当活马医,谁知这女人一点都不知道检点,好几次都摸到了他的敏感部位,他浑身战栗,实在忍受不了,蹭一下站了起来。
现下想来,只觉得自己蠢的无可救药。
裴琢从来没拿这个字形容过自己,从来没有。
摸了半天,裴琢也并未恢复本身,想来与他变身并不相关,于是又传音让她回去。
时璞玉有些莫名其妙。
唤她前来撸毛,撸了半天,她还没爽够,眼下就迫不及待的让她走,当真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时璞玉骂骂咧咧的走了。
愁的裴琢脑袋上白了一片的狼毛。
司齐非常难过,上前也拍了拍裴琢的狼头,“昨天真的没发生什么异常吗,师兄?”
裴琢觉得有些不适,扭头想要错开司齐的手掌,在他的脑海中,能拍他脑袋的,就只有...不不不,不一定是时璞玉,但是肯定有这样一个人,会给予他专属的温柔和馈赠,让他心安,让他平静。
司齐见裴琢不肯如实相告,便笑着告辞:“既然师兄不想说,我也不是非要知道,不过这两日,师兄还是待在屋里,我会让时璞玉按时送饭过来。”
末了,他像是火上浇油般,问:“师兄你要改吃生肉吗?”
这玩笑并不应景,相反,裴琢觉得司齐的反应有些奇怪。
就好像他对自己的变化并不奇怪,甚至非常的熟悉。
裴琢不禁要怀疑,昨夜的结界,究竟有没有像司齐说的那样牢靠。
司齐他,究竟有何目的。
这不是他所认识的师弟,他印象中的司齐,温和有礼,待人真诚,可自从他回来后,他所面对的司齐,就像披着假面的黑影,处处透着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