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琢面色沉重,好似遇上了什么艰难险阻的事儿,他定了定心,带着黑袍一起入了梦。
一切不言而喻,黑袍的脸色也变得沉重起来。
这要是帮裴琢修改了梦境,万一某天时璞玉发现,他怎么着也得脱层皮。
裴琢环胸抱着手臂,挑眉问黑袍:“如何,改的了吗?”
黑袍立刻谄媚脸:“改的了改的了,就是不知道您想改成什么样子,这地方空间有限,能改的地方也...也有限。”
裴琢环视了一下四周,咬了咬腮道:“把关于吻的地方全部抹去,剩下的如常就成。”
黑袍嘻嘻嬉笑两声,话里话外便带了一丝揶揄,“其实您何必这样瞒着她,就算主人知道了,多半也觉得是自己僭越了您,她不会有半分非分之想的,倒是您,如此在意这些虚幻之物,倒是惹人遐思。”
裴琢的神色瞬间冻住,他捏诀攥了攥手心,黑袍立刻浑身如千万蚁虫噬咬,又疼又痒,他不堪忍受,急忙下跪讨饶。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失言有罪,但请看在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饶了我这次。”
俗话说,下跪下的快,仇家留情面,只要自己身段儿放的低,仇家来了下手也轻几分。
裴琢收回遒劲的手掌,压了水袖背在身后,“少啰嗦,做事。”
黑袍拍拍狂跳的心脏,顿时觉得自己这条命算是临时保住了,他哀怨的瞧了那冰洞,只怪自己嘴比脑子快。
说什么大实话呢?这凡人都要好几分面子,他这么明目张胆的怀疑裴琢的心思,他又是这样一个身份,岂能被他猜透了心思,就算他猜的对,人家也不能承认不是?
黑袍在心中连骂自己蠢笨,失算又不知好歹。
那梦境很快就修改成功,除了裴琢身为狼身时怕时璞玉冻成冰棍,故而将她揽在怀里,旁的一概没有。
裴琢满意的点点头,当下出了梦,这回他没带黑袍出来,反正那魇兽角如今无人捣乱,黑袍他自然可以慢慢调养。
一切准备就绪,裴琢很是随意的朝外喊了一声,时璞玉在门外正踌躇不已,听及师尊的呼唤,立刻推门而入,一步一步挪到裴琢的跟前。
时璞玉还未说话,裴琢便先下手为强:“又来借魇兽角?那,给你!”
时璞玉张大眼睛仿佛对师尊如此痛快的出借很是意外,她搓了搓手指,将手中早已皱皱巴巴的衣摆松开,贴着身子展了展,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顺势道谢:“多谢师尊,我用完了立刻还您。”
裴琢很是轻松的拒绝:“不用,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我原先留着只是担忧黑影来捣乱,既然如今已经无事,自然应当物归原主。”
时璞玉啊了一声,似乎对这东西失而复得有些不可思议。
“黑袍他...”
时璞玉想问黑袍现在怎么样了,后来一想,既然师尊肯将魇兽角还他,自然代表着他相安无事,到时入了梦,在问他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