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的还在这里？”

月歌低头侧目，示意一旁的老祝将漱口工具为王爷呈上，“待我将这些繁冗事宜都交托完毕，自会放心离开王府。”

他倏地站了起来，漱口茶水与漱盂被顶翻在地。

老祝赶紧跪伏下来，不敢作声。

神仙打架，殃及池鱼。

他这糟老头子迟早有一天要被俩年轻人折腾死。

月歌神色微凛，不慌不惊的吩咐道：“老祝，去给王爷重新备来。”

“是…”

凌夙插着腰扶着额，焦躁的来回踱步。

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又好像把它们全都吞了下去。

片刻，他心中所有的情绪都渐渐消失，只留得了一丝的平静。

“为什么突然想要离开王府，你想去哪儿？想做什么？还有什么是我堂堂夙王给不了你的？”

“王爷给了我远高于所有侍从应有的身份与权利。月歌对王爷没有任何一丁点不满足的，之所以决定离开，单单只是因为自己的一点私心罢了。

其实我很不擅于面对离别的场面，但我更不想就这么带着情绪和对彼此的误解，离开曾视为家的地方。

夙王府里有世上最好的王爷，有敦厚又狡猾的老祝，有淳朴善良的家奴，哪哪都能让我带着微笑回忆。我不想因为一些不必要的误会，让王爷的心里一辈子都记恨着我。”

小洛的话，字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铁锹，一点一点的挖空他的心。

他没有再作声，平静的任她最后一次服侍穿衣，伺候洗漱与朝食。

王府门前。

老祝一个劲的拭着已经擦红的眼角，劝着她不要走。

短暂的告别后。

她狠心放开了老祝和杜姑姑的手，扭头坐上了马车，她不敢再回头，只道：“老祝，杜姑姑，再见了。”

驾着王爷送她的最后一件礼物，渐渐驶离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