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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予国虽然不大,但多年来,这里的百姓一直安居乐业国泰民安,而这样繁荣景象则离不开当今皇亲叔叔怡亲王的兢兢业业,原来当今皇帝六岁便以登基,朝中大小事务都仰仗着怡亲王的亲力亲为。小皇帝的母亲正元太后年纪轻轻就到了太后的位置,虽然野心勃勃,却始终没有办法动摇怡亲王的势力,太后心有不服,便只能将后宫事物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以求慢慢培养自己的势力。随着时间流逝,现如今的小皇帝已经十六岁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在怡亲王和太后两股势力的夹击下,小皇帝也开始扶植起了自己的亲信,于石斛作为小皇帝的老师,被接连提拔,以至于到了和怡亲王平起平坐的地步,有了实权的于石斛仗着皇帝对他的信任,开始变得张扬跋扈、心狠手辣了起来,小皇帝虽然嘴不说,但心里对老师于石斛的信任也在一点点的消失,但为了尽快将朝中事物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小皇帝便任由怡亲王、太后以及于石斛的三股势力在朝中争斗,而自己在坐等收下渔翁之利的同时,也开始物色起了新的亲信。

引子

正月十五元宵节,在鲜予国的大街小巷到处洋溢着热闹的景象,繁华的街边大家穿着鲜丽的服饰赏着花灯、猜着谜语,不亦乐乎。

在最热闹的街道,一辆马车安静驶过,似乎并不想引起来往行人的注意。马车内,一位身着华丽服饰的中年男子坐在正中央,表情严肃,一言不发,这就是鲜予国大名鼎鼎的怡亲王,当今皇帝的亲叔叔。除了怡亲王外,车内还有两位妙龄少女,他们就是怡亲王的两个女儿风冰洁和风冰莹,大女儿风冰洁大方端庄,安静的坐在马车内,小女儿风冰莹则俏皮可爱,不停的掀开窗帘向车子外面观望,似乎已经快要坐不住了。

“爹爹,我一会儿想出去逛逛,可以吗?”冰莹放下窗帘,一脸期待的看着怡亲王。

“不可以。”怡亲王看都没看小女儿一眼,便一脸严肃的拒绝了。

“为什么啊,每年十五元宵节的时候,我和姐姐都会去街看花灯的,为什么今年不行,您看外面多热闹啊,我就随便逛逛,很快就回来,好不好。”

“忘了出门前答应我什么了吗,今时不同往日,如果你在这样任性,那就回到府不要出来了!”怡亲王看着自己的小女儿严肃的说道,而冰莹似乎却并察觉出父亲今天的冷。

“可是爹爹,你看大家都在外面,我……”冰莹还没说完,冰洁就拽住了冰莹,细心的冰洁早就感受到了父亲今日的一反常态,冰洁见冰莹还要口无遮拦的说下去,便示意妹妹父亲今日心情不好,告诉他不要自找没趣了,感受到姐姐的暗示后,冰莹才注意到爹爹冷冰冰的面容,于是只好作罢。

马车穿过繁华的街区,终于在阮府门前停了下来。

“快去报告老爷,说怡亲王来了”阮府门前有眼色的杂役吩咐下去后,自己则马跑到马车前搀扶怡亲王和他的两个女儿下了马车。

听到怡亲王已到的消息,阮府的阮大人,行色匆匆的来到大门前迎接。

“怡亲王”“阮大人”两人匆匆行礼,面色凝重。阮大人急切的将怡亲王一家请进府内,似乎并不想让太多的人注意到他们。一番简单的含蓄之后,阮大人便引导着怡亲王和他的两个女儿进了内堂。

“本是有要事相谈,谁想我这两个女儿却非要跟来,说是好久没有看到梅儿了,我想着梅儿现在这个时候或许他们可以去开导开导,便带着一起来了。”怡亲王边走边和阮大人说道。

“两位姑娘有心了,我本就想让冰洁和冰莹来陪陪我家梅儿呢,只是梅儿现在的状态……”阮大人忍不住摇了摇头,说道,“哎~,希望两位姑娘能和我们梅儿多说说话,也好让她想开一点”说着阮大人不禁叹了口气,脸的无奈让在场的三个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梅姐姐现在可还好?”冰洁关心地问道。

“还是那般,整日不吃不喝的,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我和他娘怎么劝都不管用,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阮大人无奈地说着,“你们从小和梅儿一起长大,希望可以劝劝她,让她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阮叔叔放心,我们会想办法劝梅姐姐的。”冰洁说道。

“有你们陪着梅儿,我也可以放心一些了。”说罢,阮大人扬手一挥,叫来了一旁伺候的丫头,吩咐道,“带两位小姐去找梅儿吧。”

“是。”

说罢冰洁和冰莹便在丫头的带领下,来到了阮落梅的房间,而怡亲王和阮大人则走进了书房。

圆圆的月亮挂在天空,茭白的月光洒下大地,在这个团圆的节日里,一切都是热热闹闹的,可是在阮府,阮落梅确是一副素妆打扮,他满脸怅然的坐在窗前,五官精致肤白如纸,梳妆打扮随意中又不失气质,阮落梅看着夜空中的圆月,满眼的凄凉,阮落梅的感伤与这个团圆的节日显得格格不入,她将手伸向窗外,抚摸着月光下绽放的梅花,似乎要把自己满心的落寞与无助向小小的梅花倾诉。

“小姐,风家的两位姑娘来看您了”阮小姐的贴身侍婢留香从外面走了进来,向阮落梅禀报道,话音未落,冰洁和冰莹姐妹俩已经走进了房间。

“梅姐姐,我们来看你了”冰莹一步前拉着落梅的双手,俏皮的说道。

“莹儿”冰洁宠溺的责备道,“越发没有规矩了。”

“没关系的,反正这里是梅姐姐的闺房,不用装什么大家闺秀。”

“不妨事的”冰洁本想要继续教育冰莹,却被落梅拦了下来。

“梅姐姐,你还好吧”冰洁看着落梅关心的问,“你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你才好,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既然改变不了,还是节哀顺变吧。”

“冲哥哥已经不在了,我的心也跟着他一起死了,只是不能陪他一起离开这个世界,终究是我对不起他。”落梅生无可恋的说道。

“梅姐姐,你千万不要这么说,我知道你对林冲用情至深,但他毕竟已经离开了,我们还是要向前看。”冰莹忍不住安慰道。

“冰莹说得对,人的一生很长,虽然现在你很痛苦,但时间会治愈你的伤口,所以不要放弃希望”冰洁安慰说。

“我还有什么希望”落梅绝望的说道,“下个月我就要和于石斛的长子于鹰成亲了,就算我有千万个不愿意,这场婚礼还是会照常举行,不是吗?”

“不喜欢就不要嫁啊”冰莹急切的说道,“我听说那个于鹰不是什么好东西,吃喝嫖赌都占全了,还没有成亲就有六房小妾了,这样的人如何嫁得。”

“这是圣赐的婚,我如何有选择的权利。”落梅落寞道。

“为何不让阮伯父试试呢,”冰洁说道,“毕竟阮家三代忠臣,陛下也许会给这个面子呢!”

“于石斛是陛下的老师,又颇得皇信任,陛下又怎会为一臣子之女驳了恩师的面子呢,”落梅生无可恋的说道,“况且要不是我的任性,冲哥哥也不会年纪轻轻的丢了性命,”提到林冲落梅声音哽咽,两眼通红,“如今我若在敢抗命,恐怕接下来遭殃的就是我的父母了。”

看着几近绝望的落梅,冰洁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

“梅姐姐~”冰莹心疼的轻声唤道,却也没有再说下去。

书房内,怡亲王和阮大人正在商量着弹劾于石斛的计划,这个计划他们已经筹谋许久,虽然如今对付于于石斛的最佳时机还没有到,但阮大人却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于鹰糟蹋,于是想要提前弹劾于石斛,就算计划没有成功,至少也能杀杀于石斛的锐气,可是阮大人的想法却并没有得到怡亲王的认同。

“我还是认为现在时机不够成熟,如果我们贸然出手,不但不会搬到于石斛,还会打草惊蛇。”怡亲王谨慎的说。

“我也知道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阮大人无奈道,“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梅儿往火坑里跳啊”,阮大人央求的说,“怡亲王,梅儿是您看着长大的,您就真的忍心看着她嫁给那个人渣吗?”

“我也不想,只是如果这次我们没有得手,恐怕不但不会搬到于石斛,还会让你我在陛下那里失去信任,到时候你我若再想对付于石斛的话,恐怕就更难了。”

“我知道,所以如果咱们没有成功,您一定要及时抽身,将所有的罪责推到我的身,这样的话,即便我们失败了,倒下的也只有阮府,而怡亲王府可以养精蓄锐,等到合适的时机在做打算。”

“你这可是在玩火。”

“为了梅儿,我愿意一试,”阮大人的眼神十分坚定,这让怡亲王也不忍心在拒绝他了。

天色越来越晚,街的行人也越来越少,而在阮府的四周却莫名多了不少的黑衣人,他们手脚麻利的将一捆捆柴禾搬到阮府四周的墙根,并将油和白酒泼洒在阮府周围的各个角落。这些黑衣人动作很轻,速度却极快,一看便是受过专业的训练,他们受命于不远处一位手拿火把的年轻男子,这便是于石斛的得力助手加未来女婿成昱贤。熊熊燃烧的火把将昱贤英俊又冷漠的脸庞照得有些泛黄,却仍旧藏不住他冰冷的目光和严肃的面容。

夜色已深,冰莹和落梅依偎在一起睡下了,冰洁轻轻的为他们盖被子,转身走了出去。冰洁唤来丫鬟留香问道“爹爹是否还在府?”

“怡亲王正要回去,这会子正在备车。”

“我去送送爹爹吧,你来带路。”

“是。”

阮大人正送怡亲王马车,临走前怡亲王语重心长的对阮大人说道,“你的提议我会考虑,眼下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千万不要轻举妄动,等我的消息。”

“多谢,”阮大人语气比刚才缓和了不少,“王爷请放心,我如若有什么动作,一定会先知会您的。”

“嗯。”说罢,怡亲王正准备要马车,身后传来了冰洁的声音,“爹爹!”怡亲王转身看到追出来的女儿,“洁儿,你怎么出来了?”

“我出来送送您,”冰洁将手中的披风给怡亲王披说道,“夜深了,晚露水重,爹爹要注意保暖。”

“好,还是你懂事,”怡亲王欣慰的说,“你妹妹和梅儿都已经睡了?”

“都已经睡下了。”

“梅儿已经好几天没睡过安稳觉了”阮大人无奈的说,“还好你们来了,有你们在身边梅儿会好受一点。”

“洁儿,你和莹儿就多陪陪梅儿吧,”看到阮大人伤心的样子,怡亲王不忍的说,“过几天我再来接你们。”

“爹爹放心,我和莹儿会照顾好自己,也会多开导梅姐姐的。”

看着自己的女儿这么懂事,怡亲王欣慰的点了点头,便放心的了马车回府去了。

昱贤冷冷的注视着即将发生的一切,脸没有半点波澜,一个黑衣男子从不远处跑来,向昱贤禀报,“成大人,一切准备就绪,怡亲王也已经离开了阮府。”

昱贤并没有回应,只是脸的表情更加冷了,他的内心似乎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但挣扎的结果昱贤心里早已经清楚。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正在昱贤准备发号施令的时候,身后的好友铭亮阻止道。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昱贤语气依旧是冷冷的。

“你要想好了,今天的事情如果你做了,就再也不能回头了。”铭亮无奈的劝说昱贤。

“我已经不能回头了,”昱贤看向阮府,继续说,“我做了那么多的坏事,不差这一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