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余知月擦了擦额头的汗,她直起有些酸涩的腰,偏头看着阿影:“你现在割破他的食指。”
给病人施针是一件极为耗费心力的事情,这些人对她防备有加,她也懒得自己动手,免得又说她居心叵测。
“茅房在哪里,我去方便方便。”余知月将手背在身后,刚刚磨蹭了好几下,有两块露出了本来的肤色,她现在需要不动声色去补一下妆。
沈长卿看了一眼门外的阿玄。
随后,他便看见李闻白的指尖溢出黑血。
刚刚余知月说了,她现在把毒素逼出来,但不能全部清除,后续还需要泡药浴和服药彻底清除余毒。
在场所有人不得不承认,余知月虽然说话不好听,一手出神入化的针法,的确叫人目瞪口呆。
余知月如愿来到茅房,她麻溜的给自己补了一个妆,磨叽了一会儿便出来了,她记得这个叫阿玄的是等在外面的。
左右没有瞧见人,她便自己往回走。
正当她走过回廊时,便听见一阵窃窃私语。
“爷,要是真出事了,我一定要将那个恶毒的女人揪出来,千刀万剐。”
“哼,爷好心救人,居然被那女子气病了,偷马贼,最好不要露面,年纪轻轻,没想到手脚不干净。”
“不是听说找回来了嘛?”
“屁,估计是发现咱们的人找过去了,临时弃马而去。”
几个小厮围在一起窃窃私语,听了墙角的余知月用力敲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她刚刚居然觉得那人好可伶?
明明是毒发昏迷,她怎么也想不到这跟那匹马有关系。
这人莫不是比周瑜气量还小?
无奈的摇摇头,她的银票尚未到手呢,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
回去的时候发现一群人正手忙脚乱,看见她进来,沈长卿一把揪住她的衣领:“你对他做了什么,为什么会吐血!”
余知月一抬头便跟一双猩红的双眼对视上,看得出来,此人很在乎躺在床榻那人。
“不过是吐了一口淤血,你紧张什么,不是让你找个大夫来?”余知月喜欢丑话说在前面,之前这些人质疑她的时候,她便让他们找个大夫候命。
感觉自己继续待在这里,这人设是绷不住了,她将拳头捏的咔嚓作响,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冷意。
是的,她真的生气了。
沈长卿松开她,冷哼一声站在了一边。
很快有大夫前来诊脉,余知月在茶几前坐下,写了两张药方,她将药方递给阿影:“顺便让大夫瞧瞧,没问题,老娘就不久留了。”
话落,她直接将桌上的银票拿了过去,当场钦点。
大夫告诉沈长卿,李闻白已经摆脱了生命危险,只是现在身子很虚弱,大概明天早上会醒来,药方是他见过最好的方子,最多半月,李闻白便会痊愈。
沈长卿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一回头发现桌边空荡荡的,他审视的目光落在阿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