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世子沈玦(1 / 1)快穿之天生贵女首页

既来之,则安之。    赵宁安对于赵二小姐这层身份倒是没有什么抵触的,只是心疼这个可怜的女子,竟是为了一个行事风流的男人而跳河自杀。    她生平最恨男人负情,对那些谈风月多于国事的文官,更是素来不喜,从不亲信。    现下,脑海中多了赵二小姐的这番记忆,虽不是亲身所历,多多少少也有那么一丝丝感同身受的意思。    事已至此,既然占用了赵二小姐的身体,总要把原主那些烂摊子一并接过来。    赵宁安眯了眯眼睛,心下已然有了些许计较。    这些心思,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儿。赵宁安随手拿起铜镜旁的一支金色珠钗把玩着,转头问红玉:“我昏迷的这几天,府内可是有事儿?”    这时候,丫鬟红玉还未醒过神儿来,她睁大眼睛瞧着赵宁安,总觉着,小姐今天这副样子,和往日里有所不同,怕不是……被项公子伤透了心,性情大变吧。    红玉心下担忧,对于小姐的问话儿却不敢怠慢,赶忙把这几天的府中大事,一五一十的禀报了上去。    “前些日子,小姐您落水昏迷,侯爷大发雷霆,将项公子打断了腿……后来,圣上知晓了此事,特意下了恩典。”    红玉认真说着,随后便讲了当今圣上将赵宁安指婚锦梁王府世子殿下的事。    揣摩着赵宁安的脸色,红玉小声劝道:“小姐,您听红玉一句劝,项公子虽好,对小姐却不诚心,不值得小姐如此痴情。而这个锦梁王府的世子殿下,身份尊贵、地位显赫,论相貌也是极好的,自不会比项公子差了。小姐,您若是嫁过去成了正妻,将来再生下个一儿半女的,受不受宠且不说,衣食上确是无忧的。”    ——当然了,这锦梁王府的世子殿下,哪里都好,除了有个克妻的名声。    这话儿,红玉咽进了肚子里,自然没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说出来。    听罢这话,赵宁安并不作声,只眉眼一弯,轻轻笑了笑,那双凌厉的凤眼,也染上了几分柔和,与先前养在深闺的赵二小姐,气质上倒是有几分相像了。    红玉这一席话儿,可不像是一个本分丫鬟说得出口的,许是帮赵侯爷或者赵夫人传话,怕赵二小姐醒来后一时想不开,又跳了河。    赵宁安心知肚明,却不拆穿,她放下手中珠钗,径自转了话题,说道:“红玉,快帮我梳妆打扮一番,这几日让父亲母亲担忧了,我既已无碍,该去父母面前见礼,报个平安。”    红玉应了一声,果真没再提这茬,她手脚利落,只一会儿工夫,便帮赵宁安穿戴好衣服,俩人出了房门,朝着前堂走去。    赵二小姐平安醒来,是安永侯府的大喜事,赵侯爷那张板了好几天的老脸,也舒缓了些。    但想起圣上将赵宁安指婚锦梁王府世子殿下这事儿,赵侯爷又踌躇着不敢开口了。    赵侯爷瞧着自家如花似玉的女儿,再想想锦梁王府那个据说克妻的世子殿下,虽说他以武将之身得以封侯,平素并不信这种愚昧百姓口中的克妻说法,心下却着实是不舒坦的。    自古皇命难违,天子赐婚,是极大的恩典,对面又是声名煊赫的锦梁王府,全天下一等一的富贵地儿。    想悔婚,大抵是不成了。    赵侯爷只盼着自家女儿能长个心眼,以后进了王府,也能好过些。    和赵夫人相视一眼,赵侯爷本指望着自家夫人能说教一番,却见赵夫人低头拿起茶盏,喝了口茶,温柔小语的对着赵宁安说道:“乖女儿,平安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以后啊,可不能再做傻事了。”    赵夫人只顾着安慰赵宁安,对圣上赐婚这事儿,却绝口不提。    赵侯爷无奈地瞪了赵夫人一眼,最后,俩人默契的把头转向了安永侯府的嫡长子赵明德,暗地里使了个眼色。    赵明德一时头大,心下泛苦。    和赵侯爷武官出身不同,赵明德自小受官家礼仪教养,熟读圣贤之书,规矩颇严,性子沉稳,却不善言辞。    他习惯了直来直去,哪里做过这安慰人的勾当,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宁安,想必你也知道了圣上赐婚的事儿。那个锦梁王府的世子殿下,我见过,为人一表人才,年纪轻轻的已是战功赫赫,在军中威望颇高。比、比项子墨这种花花公子,要强得多。”    说到这里,赵明德实在没话儿说了,为难地看向赵宁安。    赵宁安自然没让赵明德下不来台,垂眸说道:“让兄长费心了,以前是宁安不懂事,全赖父兄照拂。今次落水,宁安已是明白许多,对骁勇侯府项公子,早已死了心。”    赵宁安说的斩钉截铁,倒是让安永侯府一家子人颇为诧异。    不过想来,这孩子性子本就执拗,经过这么一遭,倒是因祸得福,将心底的韧性激了出来。    赵侯爷松了一口气,借着赵宁安的话儿,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故作严厉地训斥几句,口气却不免疼宠。    赵宁安心中有一瞬的柔软,上一世她身处后宫,尝尽冷暖,没曾想,这安永侯府,却让她感到了久违的温暖。    虽说这份关切是给赵二小姐的,她却领了这份情。    见过了父母兄长,赵宁安便在自己的院落里养了几天身子。    她倾国勿娶的艳名在外,又有婚约在身,自不好出去。这些时日里,她让丫鬟红玉买了些书回来,时不时看上一两个时辰,或者练练字,也是怡然自得。    至于那个克妻的未婚夫,她虽没什么念想,却也该提前了解一番,到时候也好应对。    索性闲来无事,赵宁安喊来了红玉,托她去打听。    红玉办事机灵,安永侯府又有天然的眼线在,没过两天,红玉就打听了个七七八八,给赵宁安回了话儿。    夏日的午后,阳光正好。赵宁安斜倚在塌上,仔细听红玉讲述着。    锦梁王府的世子殿下,名为沈玦,是锦梁王府的独苗。    传言,世子殿下出生之时,劫孤二煞同辰,命格不祥,锦梁王妃生下小世子,没能撑过五天便撒手人寰,而同年九月,锦梁王又战死沙场。    至此,锦梁王府只余下了年弱的世子殿下沈玦,和已经不管朝堂之事的沈老王爷。    锦梁王府当年受先帝眷顾,恩赐颇多,免死金牌也是有的。到了当今圣上继位,圣上对沈老王爷这个皇叔更是亲厚,光是富饶的封地,都赏了两块,可谓是恩宠极盛,富可敌国。    可这时候,锦梁王爷一死,老王爷早已不在朝堂,世子殿下又年幼无知,京都多少达官显贵都虎视眈眈,等着看笑话呢。    沈老王爷做了一辈子明白人,又历经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档子事,心中大恸,整个王府闭门谢客,不问朝事十二年。    也合该是锦梁王府气数未尽,在沈玦十二岁时,却不声不响的离了家,隐藏了世子身份前去从军。    锦梁王府不乏悍勇家将,沈玦自小受其指点,初次随军出征,便于千里之外取了敌军将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    勇猛如斯!    一时间,沈玦声名大作。众人这才知晓,军中这个不起眼的小兵,竟是锦梁王府的世子殿下。    之后几年,沈玦南征北战,立下赫赫威名,京都的官家小姐们,无不以嫁入锦梁王府为荣。    只可惜,世子殿下势头正好的时候,沈老王爷托人给世子殿下说了两门亲事,却俱都黄了。    那两个和世子殿下定了亲的小姐,要么是突感不适,得了大病,要么是院落失火,受了灾。    世子殿下的克妻之名,也传了出来。    今次,圣上将赵宁安指婚给沈玦,算起来,则是给世子殿下说的第三门亲事了。    红玉说的有声有色的,末了,不忘帮沈玦说了声好话儿:“小姐,依着红玉看来,那些市井传言当不得真。世子殿下,当是极好的男人。”    “极好的男人?你一个平素不怎么出门的小丫头是怎么知道的?”赵宁安将捧着的那本《圣贤论》放下,表情似笑非笑。    红玉一时被问住了,掰着手指数了数,而后眸光晶亮地夸赞道:“世子殿下的出身贵不可言,几乎是顶了天的富贵门,这是第一好。他年少成名,不骄不躁,现在手握重兵三十万,全凭自己的本事,这是第二好。听闻世子殿下素来自律,几乎不近女色,府内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这是第三好。这样的男人,自是极好的。”    红玉数完这三好,抬眼去看赵宁安,却见自家小姐依然是唇角挂着浅淡笑意,那双凤眼却凌厉的似能看透人心。    红玉有些微的紧张,忍不住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苦恼道:“世子殿下确实是好,想必、想必日后对小姐也该是极好的,可是、可是他竟然克妻。”    红玉说完,自己先委屈上了。    赵宁安挑了挑眉梢,没曾想这小丫头会是这副作态,不免好笑道:“要嫁人的是我,你委屈什么?”    “红玉替小姐委屈。”红玉这时候倒是理直气壮了。    赵宁安柔声笑了笑,塞给红玉一块精致糕点。    对于沈玦的克妻之说,她只一笑哂之。    京都传言多有夸大,沈玦此人究竟如何她不想深究,左右不过是多等些时日。    至于这门婚事,本就是可有可无。等沈玦前来提亲时,若是合了眼缘,那便同意,这一世也好过些寻常人家的小日子;若不合眼缘,那便冒着抗旨的风险,也要设法将婚退了去,断不能委屈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