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布丁一路走一路聊,聊的都是我们家的陈年往事,欢声笑语之中,转眼间我们已经抵达了厦门机场,登上了前往北京的航班。两个多小时的颠簸之后,随着一阵豆汁儿和爆肚的香味穿过云层传进了万米之上的机舱内,乘客们会心一笑,大首都北京终于到了。
下了飞机之后,我和布丁赶到事先预定好的酒店将行李放下,接着一刻也没耽误,下楼打了一辆滴滴车,就直奔了位于朝阳区的河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
老吕生前曾对我说过,河北文考一共有两个,一个在石家庄,一个在北京。石家庄那边属于大部队,人数虽多,但里头的成员大多为学者和研究生,他们这边只能够处理一些常规的工作任务,比如清理文物上的泥沙,或是修复残破的青铜器等等诸如此类。
而北京这边,属于精英部队。人数虽少,但里头的成员清一色的全是老伙子和老吕这种级别的神人。他们这帮人专干大买卖,一般的小墓小坑根本瞧不上眼。所以但凡他们一出手,起步价最少也是贵妃或者将军。
滴滴车司机按照我们所说的地址,七拐八绕了许久之后,将我们带到了一个“阴森森”的地方。我说这地方阴森,并不是指这里很恐怖,而是说比起朝阳区的繁华,这里却显得格外幽静。在北京这个寸土寸金的大都市,这样的地方真是极为难得。就连那身为老北京人的滴滴车司机都自嘲的说:“我在朝阳生活了几十年,连我都不知道这是哪。”
我们的车停在了一座外观古朴的大院前,这院子大概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宽,院内只有一栋独立的建筑,年代不详。这栋建筑的周围除了花花草草之外没有任何比它更高的楼,院子门口没有挂任何牌匾,看起来十分的神秘。大门并没有锁,也没有门卫,从外面往里头瞧,也瞧不见任何人。
布丁问我:“进不进?”
我有点犹豫,站在门口迟迟不动。
因为我记得老吕曾经对我说过,设立在北京的这座文物研究所安保规格极高,因为里面除了存放着不少“国宝级”的文物之外,还有大量秘不示人的文件档案。所以外人是不能往里瞎进的,否则一旦被警卫察觉到你举止异常,他们有权对擅闯者进行直接击毙!
当初听老吕说的时候,我倒没觉得这事是真的,只认为他是在借着酒劲瞎吹牛。可真当我站在这个大院门口的时候,别说,我他娘的还真不敢往里瞎进,这事儿可不是开玩笑的,万一是真的,那不是中彩票了吗?这种白痴才会干的事,我绝对不能干。
于是我对布丁说:“等。”
布丁问我:“等啥?”
我说:“等人出来。”
布丁问我原因,我就对她一五一十的说了,她虽然也觉得这种事不大可能,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在门口等着比较好。于是我俩就跟孤儿似的蹲在路边,冬天的北京可不是厦门,我冻的假牙都结冰了,没好气的对布丁说:“我终于知道你为啥老是往厦门跑了,原来你是怕冷啊,我还以为你真是为了见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