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参透过水晶棺,检查了白羽浑身,确信这家伙确实是自杀身亡。
而且——包皮不在,已经不是处男。
曹参稍稍沉默,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在暗元界文化中,男孩子失去贞操确实是件了不得的事情,可因此自杀……只有少数男孩会这么做。
昨天还想着让男性地位崛起的家伙,今天就因为被玷污自杀……
明明是件悲伤的事情,曹参却莫名感到可笑。
“喂,说好的让男性地位崛起呢?”曹参轻吹一口气,旋即大大咧咧的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双手交织撑着下巴,看着棺材:“你这家伙,说的和做的不一样啊?”
曹参慢悠悠的说,言语间居然不带丝毫悲伤,就像是两个朋友在闲聊家常:“你说,有这个必要吗,就因为半夜走夜路,遇到个采花大盗,失去贞操,羞愧自杀?”
“我知道作为这是件羞于启齿,难以告人的丑事,但也没必要自杀,你说是不是。”
边说着,曹参抬头看向飘在身旁的姬纤:“姬纤,你说,你要是结婚,会在意你的对象是不是第一次?”
“嗯?我?”姬纤险些没反应过来,她想了想说道:“嘛,如果是家族随便给我配的政治婚姻,当然要纯洁的男孩,但如果是我喜欢的男孩,像小曹这样的,谁会在意他是不是第一次啊。”
曹参语气悠然:“其实吧,我也不是没见过男女平等……准确来说是个曾经男尊女卑,后来因为社会发展变成男女相对平等的社会……那是个星空位面下的星球,在那颗星球上……”
刚想继续说下去,曹参忽然身体一颤,刺骨的寒意从灵魂深处迸发出来,如同万蚁噬心,微微低头,瞳孔中刹那间猩红一片,头发在这瞬间稍稍变长。
强烈的痛楚被曹参压抑在心头,但肉体却无法抗拒这自然的痛楚,肌肉打颤,元气刹那间紊乱,痛苦深入骨髓,从灵魂深处迸发,又传回灵魂深处。
这世间最痛苦的事情,第四是万蛊噬心,第三是极寒冰狱,而第二……
就是曹参现在承受的裂魂之痛。
“小曹,怎么了,怎么不说下去?”姬纤注意到曹参语气的停顿,下意识的看向曹参。
“没事。”曹参语气古井无波,忍住痛苦的同时使自己不露破绽:“没什么,单纯的不想说而已。”
曹参霍然起身,“这世界本来就很残酷,如果我们活的足够漫长,今后会有很多很多认识的人死去,习惯就好。并不是所有的死亡都惊天动地,绝大多数死亡,是昨天还活蹦乱跳,今日便传来噩耗。”
“没什么吊唁的心情,我到这来就是想确定下,白羽是不是真死了。既然他真的死了,那作为朋友,我帮他找出凶手,帮他干掉那家伙,其他的我也做不了什么。”
说着,曹参重新绕过厅堂的石板,回到大厅,发现白家的来使正在离开,白羽的父亲正在身后哀求:“求你……那孩子……”
白家使者豁然回头,一瞬间房间仿佛灯火通明,将灵堂的灰暗之气一扫而空,但是照亮这里不是从墙壁散发的微光,而是白家使者眼中的梦魇瞳孔!
无聊,曹参嘀咕一句,有这个耀武扬威的必要吗,一个小家族的传承而已。先天的梦魇瞳孔也就前150级有用,对150级以后的修炼者,没多大用。
白羽父亲身体一抖,呆坐在原地,白家使者的威慑让他短暂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大脑一片空白。
曹参也准备离开,他这人做事很明确,到白羽家就是为了确认白羽的死讯,然后如果有可能,尽可能帮白羽报仇。
现在,凶手的线索也有了,他也没必要在这逗留。
曹参走过白羽父亲身旁,衣服被白羽的父亲拉住,“你是……白羽的同学吗?”
曹参回头,微微点头:“一个玩的还不错的朋友。”
白羽的父亲只是喃喃自语:“他的朋友嘛……可惜啊……你是个男孩……你要是个女孩……陪在他身边安慰,或许会好些。”
这和男女又有什么关系?半空中飘着的姬纤下意识的就想翻个白眼,却被曹参提前制止。
曹参耸耸肩,扫了眼白羽父亲的着装,闻到他身上极其细微的紫花味:“你最近在相亲?替你儿子,还是自己?”
白羽父亲苦笑一声:“为了我儿子吧,我估摸着,他也不小了,也该有个女人养着……没想到,他会……”
曹参沉默,据他所知,白羽的父亲在和白羽母亲分手后,一直孤身一人,以普通男人的身份撑起这个家庭。
一个普通男人,不靠女子,撑起了家里一片天,出钱供养白羽就读昂贵的星海学院……
可当儿子长大后,他的第一想法,就是赶紧给他找个能帮他遮风挡雨的妻子……
“再见,我会想办法替他报仇的。”曹参拍拍白羽父亲的肩膀,准备离开。
“等等,你是叫曹参吗?”白羽的父亲忽然叫住她。
“是,怎么了?”白羽的父亲苦笑一声,从身上掏出一份笔记:“这个……是白羽在死前写的,应该是给你的遗书……”
不是幻梦……只是单纯的文字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