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在酒吧喝了个烂醉,唐里拦不住,只能看着,他给余眠打了几次电话,但对方都没有接听。
“枫哥,别喝了,回家吧。”唐里在一旁劝不住,酒吧的老板严平走过来问:“怎么回事,喝成这样。”
唐里:“失...失恋吧。”
严平到底是大他们十几岁的人,在一旁坐下,苦口婆心的劝到,“忘不了就再追回来,实在不行睡一觉就好了,要是还不行,喜欢什么样的,哥再给你找。”
睡?睡一觉可不行,唐里眼睛瞪得贼圆。
可江枫始终一句话没说,用手盖在眼上,唐里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仔细一看,江枫的下颌角挂着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
哭了?枫哥竟然哭了!唐里活这么久,就没见过枫哥哭过。
严平看劝不了,就和唐里说:“把他弄回家吧。”
唐里正打算上手扛江枫,就见他自己站起来走出去了。
枫哥应该是栽了,栽在余眠身上了。
第二天一早,余眠接到了余休的电话。
“喂,怎么了?”昨晚哭的太久,余眠的声音有些哑。
“你怎么回事?感冒了。”余休关心到。
“没,昨晚着凉了。”
虽然余眠嘴上这么说,可余休不傻,听得出余眠状态不对。
余休:“回家一趟吧,余诚真出事了,昨晚给你打电话没人接。”
余眠揉搓着眼睛,走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沧桑的自己,“出事了?什么事。”
“死了。”余休不带任何情感的回答,“昨晚出了车祸,没抢救过来,我和妈妈都在家里呢,这。”他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女人,“这还有一个女人。”
死了,余眠就像做梦一样,像是不真实的事情,她的父亲,抛弃她的那个人,死了?
难过吗?好像一点也不难过,但要说开心,也谈不上。
她有条理的收拾着东西,跟余休回答,“知道了,我现在买票。”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家门是开着的,一进去,就看到余休和蒋华坐在沙发中间,旁边那个独立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她像是新烫了头发,浓妆艳抹的,手里还夹着一根女士香烟,时不时抽上两口。
“怎么回事。”余眠冷静的问。
蒋华看到女儿回来了,“眠眠啊,你爸爸他...”到底是夫妻一场,说到这时,她忍不住哭了出来。
但余眠还是情绪平平的问,“我问,她是怎么回事。”她用手指着坐在沙发上的女人。
那女人倒也是平静,在烟灰缸里捻灭那根香烟,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走到余眠面前。
因为穿了高跟鞋,所以站到余眠身边的时候,是用一直俯视的姿态,“怎么?不认识我了?咱们过年的时候,不是见过吗?眠眠。”
余休看不惯那女人,走过去把余眠拉到身后,“你想干什么!”
她冷笑了一声,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别紧张,我今早来,只是和你们商量一下遗嘱的事情,余诚真生前立下的遗嘱,财产有一半是我的,剩下那半,是你的。”她把文件拍到余休胸前。
余休拿过文件来,里面确确实实写着他的名字,还有一个,应该就是面前这个女人的了。
此刻的余眠就像一个外人一样,果然,余诚真自始至终就没想过他还有个女儿。
那女人得意的坐在沙发上,“既然看到了,就抓紧时间收拾东西吧,这房子,以后就是我的了。”
余眠此刻像是在听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东西我不要了,你要是想扔就扔掉吧,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说完她扭头就走。
余休追了上去,在走廊上拉住了余眠,“你去哪?”
“回家啊,我要回家了。”
余休心疼的看着她,“余眠,跟我和妈妈走吧,侯叔叔人还不错,他肯定。”
“可怜我吗?”余眠突然开口,“余休,我现在看起来是不是特别可笑。”
“不是,余眠。”
“我哪也不去,我要回家。”
余休拿她没办法,“那,那等后面的事情处理好了,我把钱给你。”
余眠可笑的看着余休,“钱?什么钱?余诚真留给你的钱?余休,别可怜我了,收起你那可笑的怜悯吧。”
蒋华此时也出来了,她一直站着旁边看着,但没说一句话。
余眠看了眼她,失望的离开了。
大概是昨晚喝的太多,江枫一直睡到了下午,吵醒他的是唐里的夺命连环call。
“你他妈找死啊,唐里,你最好有什么事,不然我一定弄死你。”
“不是枫哥,真的有事。”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眠姐,眠姐家出事了,今天我听老师在办公室讨论,说是眠姐请假因为她爸爸。”
嘟嘟嘟
电话那头传来了忙音,江枫还没听完就把电话挂掉了。
他给余眠打了电话过去。
第一次,没人接。
后面几次,依旧没人接。
“操,给老子接电话。”江枫依旧不放弃的拨着。
爸爸?刚刚唐里说的是爸爸?那就一定在C市,江枫立马赶去高铁站,坐上最近的一班高铁。
到C市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天气阴晴不定,开始下起了小雨。
去哪找呢?要去哪里找余眠,他先去了余眠家,可开门的是一个陌生女人。
“余眠呢。”江枫焦急的问。
“你是?”
“我问你余眠呢!”
“她啊,搬走了,这不是她家了。”
江枫得知余眠不在这,扭头就走。
会去哪里呢?那丫头会去哪里呢?江枫在小区里转着,终于,在健身设施那边,他看到了一小团缩在那里,看到这一幕,江枫真是又生气又好笑的,躲也不躲的严一点,这么容易就让人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