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眠:正准备回呢。
余休:在哪?我去接你?
余眠:你有车?
余休:滴滴打车。
余眠:邝缘居
刚发完消息,林兮也走了出来,她站到余眠身边,“真没想到你会来。”
余眠低头笑了笑,“怎么?不欢迎?”
“没有,只是没想到而已,毕竟这么多年了,你谁也没联系不是吗?”
“是,这次来,也只是,碰巧。”
嘀嘀——
江枫把车开了出来,在路旁按了按喇叭,林兮对余眠说了句:“我先走了。”
余眠看着她上了江枫的车,看来她还是晚了。
李泽也把车开了出来,他本想载余眠回家,可余眠拒绝了,“你先回吧,我想一个人走一会儿,等我弟来接我。”
李泽有些失落,“哦,那,你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啊。”
“嗯,好。”
李泽走后,余眠一个人慢慢悠悠的走着,脑子里都是江枫和林兮同时出现的画面。
这时候唐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余眠,你等等。”
余眠看出他有些喝多了,“要帮你叫辆车吗?”
唐里切了一声,“你少在那里装好人了,余眠,都走了那么久了,为什么又要突然出现。”
他现在的口吻像极了一个被甩的人,余眠双手环胸,“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为什么?你知道你一声不响离开后枫哥有多难过吗?他没有一刻不在打听你的消息,整个人像魔怔了一样,这两年好不容易缓过来些了,你他妈又回来干什么!”
余眠听到这些无力的笑了下,唐里反问她,“你笑什么?我说错了吗?”
“唐里,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你至少能成熟一点,可没想到你一点长进都没有,未尝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这只看到江枫过的不好了,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好过呢。”
“你过得不好吗?余眠,你看看你现在,名牌大学毕业,外表光鲜亮丽的,你敢说你过的不好。”
余眠看出唐里对她有很大的怨气,没想再搭理他,想要绕开走。
可唐里不死心,拉住了她,“你走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
砰——一拳,唐里就被打倒在地。
余休看了看余眠,“怎么样,没事吧。”
“我没事。”
唐里从地上爬起来,“你谁啊,怎么还打人啊。”
余休气不打一出来,从老远就听见他在这抱怨余眠,“我他妈是你爹,往后离余眠远点。”
他还想说些什么,但被余眠拉住了,“算了,咱们走吧,他喝醉了。”
余眠看了眼唐里后,就跟余休离开了。
路上她一直在想,连一个外人都这么替江枫不平,那他本人呢,一定厌恶死余眠了吧。
回到家后,余眠发现李泽把她拉进了班级群里,群里正聊的热火朝天,余眠看了看群成员,终于在下面找到了江枫,她点开了他的头像,是一只金毛,好友申请的按键近在咫尺,余眠还是没有按下去。
算了,她还在挣扎什么呢,或许人家早就不在乎了呢。
周一,余眠照常上班,没想到的是唐里竟然又找上门来了,余眠本还以为他又要闹事,结果就来了句,“等下中午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吧。”
余眠面不改色的问:“怎么?要换种方式继续教训我?”
“没有,我想了下,有些事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余眠没有拒绝,“好。”
中午午休,余眠来到了楼下的一家餐馆,唐里早就在里面坐着了。
“来了。”他尴尬的说。
“嗯。”余眠拉开座位坐下。
“有什么事抓紧时间说吧,医院这两天挺忙的,我吃完得赶快回去。”
“哦,那个,我。”
“唐里,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墨迹了。”
余眠这熟悉的语气让唐里忘记了尴尬,后来的时候,据余眠所说,她看到唐里当时眼含热泪,生怕他哭出来。
“我,我回去认真思考了一下,昨晚,却是是我唐突了,我向你道歉。”
余眠笑了下,“我还以为你又要来讨伐我呢,说辞我都想好了。”
唐里尴尬的挠了挠头说:“没有,我却是不应该那么莽撞,毕竟大家都好久不见了。”
“唐里,你不用感到抱歉,换做是谁可能都会生气,我也不例外。”
“那你,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说实话吗?不怎么样。”余眠回忆着那段灰色的岁月,“起初,我有点接受不了周遭的一切,干什么都有些排斥,但还是要逼着自己接受,晚上还经常哭醒,后来,看了医生就好多了,每天晚上靠着药入睡,再后来,我认识了一位教父,我每周一有时间就会去教堂祈祷,试图在心灵上得到一些救赎,但讲真的,这对不是基督教徒的我来说,一点用也没有。”
唐里听到后有些难受,难受的不是对于余眠的遭遇,而是她现在竟然用很轻松的语气在讲述这一段过往,“眠姐,我…”
这是从见面到现在,唐里第一次开口叫余眠‘眠姐’。
“没事,你不用表现这么悲伤,这些都过去了。”
“嗯,都过去了。”
余眠简单吃了几口后,看了眼时间,“时间快到了,我得先回去了,有时间再一起吃饭吧。”
“嗯,好。”
临走的时候,余眠想起了什么,“对了,这些事情,不要告诉他,我希望,有一天是我亲口来讲述这些事情。”
“嗯,好。”
然而这些话,真的还有机会说出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