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一愣,顿时气的直哆嗦。
她颤抖着手指着谷满仓:“你,你你……”这时从哪里跑出来个二楞子啊!
会不会说话啊!哪根倒刺长出来拨哪个是吧?
谷满仓一挺脖子:“我什么我?我今日既然见不到韶华,那就告辞!放心,我早晚会让韶华爱上我的!”
大夫人还头一次看见这样的人,不知别家事,就别嚼那个口舌。她和韶华自个儿的事自个儿明白,哪里像是外面传的那么难堪,这其中心酸,怎能是一句“不容庶出女”能够解释的?
他一个外人,说什么说啊!他还有道理了?
大夫人一口啐去,招呼着两边家丁,骂骂咧咧的道:“我呸!就你这样还想让我家大女嫁给你,做梦去吧!”
“送客送客,给我关门送客!”
家丁们往后推谷满仓,谷满仓义愤填膺,觉得自己已经化身正义使者,还在那里为李韶华鸣不平:“恶毒后妈,你不配做我家韶华亲人!待以后我和韶华成亲,必定日日夜夜待她好,让我娘给她当亲娘,我会宠她一辈子!韶华,韶华,你听见了吗,嫁给我吧,我来求亲啦,你出来看看我啊——”
“赶出去赶出去赶出去,混账王八蛋的玩意儿,来我家胡乱撒野,再乱叫,我就叫人去京兆司告你们!谷家怎么了,我们家韶华就是不嫁,有种你就抢啊!大不了我们打官司敲皇鼓,老娘这辈子跟你拼了!”
大夫人自从李韶华不再气她之后,已经好几天没感受过这种气愤了,这会更是一夜未睡,本焦躁的想跟人干一架。谷满仓倒好,正好碰到枪口上了,气得她扯着嗓子就骂,要不是顾忌着对方家世,早就连谷满仓祖宗十八代都骂个遍了。
李韶华从屏风后面听了全场,无不感叹,好一出大戏啊!
这事我还没怎么呢,老爹大哥二哥和后妈都激动的像是谷满仓来抢亲似的。
人家貌似打着给我送礼的由头,只是过来透个气儿,拒绝了也就算了。
但是姨娘这一嗓门子喊出去,怕是以后谷满仓再登门都得掂量掂量了吧。
姨娘,你真好,我看错你了!我以后会加倍对你好的!
我待会就去林家铺子选点新鲜点心给你拿去!保准让你日日夜夜都有好吃的可吃!
这时,大夫人已经气得掐腰骂了半天,谷满仓已经被她的人连礼物带人都扔了出去。
走到屏风后面,大夫人看了一眼在后面偷乐的李韶华,瞪圆了眼睛怒道:“笑什么笑!都是你惹的事。长那么好看干什么?不去选秀净惹些烂人进家门。我可告诉你,这人要是再碰上,有多远给我离他多远。呸,什么人,谷家这辈子也别想娶你过门!”
“就该给你送去选秀,让你祸害一下别人去,天天净给我添乱。”
大夫人这还没消气,一路上气的碎碎念,倒是让李韶华觉得怪温馨真实的。
其实大夫人心地真的不坏,只是脾气有些燥,再加上不会表达。
总之,谷满仓被丢出去,她也能心安了。
这时,就见后院扑棱棱的飞出去一只鸽子,雪白雪白的,直奔南方。
花红柳绿,巨木成荫。
皇室避暑山庄内,齐云升正在舞枪。
呼呼风起,他光着上身,汗珠在晒得麦色的皮肤上滚动,顺着肌肉的凹槽流淌下去,凝成汗滴,浸湿了脚下泥土。
扑棱棱,一只白鸽落到了宝瓶门的内的岩脚上,咕咕的叫着。
齐云升提气瞬时收枪,将长枪往两米外的武器架上一丢,正中目标。长枪稳稳卡在上面,枪绫震得微微摆动。
拿起毛巾擦了擦手,齐云升就抓过鸽子,从它脚下取出一张纸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