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帝也见不得她这副忧心模样,于是安慰起来。而在一旁的太子趁机提及朝阳公主对那夫子也是积怨已久,并且还将当时她那抱怨的语气神态模仿了一遍,活灵活现的模样逗笑了冯氏,使得她终于是平静了下来。
“朝阳身边有玉珠,娘娘就不必担忧了。”太子如此劝说。
“可是....”
见冯氏还要继续纠结,太子又立刻说道:
“差点忘记了还有一件好消息要告诉娘娘,阿渠要回来了。”
果然,在听见这个消息之后冯氏立刻面露惊讶,将先前的担忧也抛之脑后。
“阿渠何时回来?”
“这个月十五,正好在娘娘生辰时。”
“那不是还有五天?”
冯氏惊喜,拉起太子的手便开始询问起这个离开三年之后的皇子的事情,言语之间皆是关切。
太子自然耐心地一一回答她的问题,期间不经意看见正在装作忙碌的齐帝,心中微微一笑。
好不容易将冯氏送走,回来之时齐帝也正好将准备好的旨意交给了他,拆开之后才发现这竟然是一道让司明月去朝雀阁的诏令,旨意之后,司明月将不再是伴读身份,相反她将成为新的习字夫子,负责朝阳公主听学一事。
“父皇,这是不是于礼不合?”
太子看着这道诏令眉头紧皱。
齐帝没有接话,反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今天是贤王妃进宫的日子。”
“您是说...”太子道,“今日之事是贤王妃撺掇的?”
“哼,李家人的手这些年也伸得太长了。”齐帝道,“你且将这道诏令给司家的小女娃送去,这水混起来了,我们才有利可图。”
“儿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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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诣兵部左侍郎之女司明月,尔身为朝阳伴读,蕙质兰心,落纸云烟。今免除伴读身份,特封为内宫从六品朝雀阁学士至伴读结束,期间负责教导公主习字,仍住长乐宫,一切如常,外赐珠宝三箱,锦绣十缎。明日前往朝雀阁领印,钦此!”
谢过宣旨内侍之后,司明月捧着诏令独自站在院中发呆。
朝雀阁学士是后宫之中少数有官品的文官,也是为数不多可以参与政事的官职。为了这个位置她可以说是谋划已久。
选中这位习字夫子杜先生既是有心也是无意,毕竟后宫人数虽多,但偏偏只有他同时与司明月和临画沙都有间隙。
而且这人还是个莽撞的,否则怎么会被她轻轻刺激一下就落了套?
事情进展得似乎比她预料的顺利。
司明月默默地收好圣旨进屋,书案上是她写到一半的书信。信是准备找人送到万仙楼的,不过如今她成为了朝雀阁的学士,又免除了伴读的身份,想来明日她便可以自行出宫。
想到这里,她唇角弯弯,似乎是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