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真的?”谈言面露狐疑,看着她手中的哑哨一时间竟然拿不定注意。
“司江心从来不骗人。”司明月说着将哑哨收起来,“正德宫的药味越来越浓,谈大人不会不知道吧?哦对了,谈大人现在去了羽林军,怕是没有机会知道这些事情了。”
“原来你也察觉到了。”谈言不喜她这般嘲讽,但也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有理。
平日里朝会看不出来,但是像他们这种常年呆在宫里的却能明显感觉到其中差异。不仅如此,上次他进宫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周围气氛的不同,这很难让人不去想象其他。
只是,他望向司明月,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想到这么多,这一点他确实自愧不如。
“谈大人好好想想,毕竟是一生一次的事情。”
司明月说完这句意味深长地话便离开了,走之前看见站在远处的女子,还冲她笑了笑。
沁墨按照司明月的吩咐站在了百步之外,正当她有些不安时就看见一浅黄色人影慢慢靠近,定睛一看,正是司明月。
“主子!”沁墨快步走进神色紧张地询问,“可是谈妥了”
司明月点头,随即耳边就传来了沁墨欢呼的声音,她难得笑了笑,摸了摸沁墨的头说道:“城内有家包子铺,你想尝尝么?”
沁墨自然是连连点头,甚至还抹去了唇角不存在的哈喇子。
主仆二人慢慢朝着临安城走去。
望远亭内,自司明月离开之后,谈言就坐在那僵着脸一言不发,见状女子有些担心地走过去,弱弱地问道:“子白,这件事情是不是做得过分了?”
谈言闻声抬头,见她一脸犹豫和歉意,于是故作轻松地笑道:“小姑娘睚眦必报,不用担心。”
女子顿了一下,随后坐在他身边略显羞涩地说道:“两日后若是良辰吉日,也不是不行。”
谈言抬眼看过去,发现她面染红霞,垂眸含星,终于是露出了发自真心的笑容:“也是,回家后我则向双亲告之,两日后便是你我大婚。”
女子闻言笑靥如花,眉目之中的忧愁也被化去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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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我一件事情怎么也想不明白。”
临安城包子铺,沁墨手中握着一个香软白嫩地大包子一边吃一边问出了自己的心中疑虑,“既然主子你一开始就知道这是局,那为什么还要入局呢?”
司明月听她询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说道:“自然是有用意。”
沁墨“哦”了一声,突然放下包子,看着司明月小声说道:“可是我怎么觉得,这一切都错了,从我们三年前回来的那一天就错了。”
她说话的声音很小,却被挨得近的司明月全数听去了,她没有说话,只是转头朝着包子铺老板喊了一句:“老板,麻烦再来两屉包子!”
“好嘞,来了来了!”
包子铺老板招呼着送来三屉包子:“恩人,这是我家婆娘方才折腾出来的新样式,您二位尝尝!”
他过分热情的样子让还坐在一旁的人有些意外,当下便打趣道:“老板,你这也忒不仗义了,老板娘手艺一绝怎么不给我们这些老客尝尝啊?”
“嘚,你们还老客,老赖吧。”老板也笑着回道,“一群从北边回来的无赖,在我这里带了这么久,什么时候再准备南下呐?”
铺子中一位客人听后笑道:“秋祭之后吧,这次招了一个好苗子。还是在边城当兵退伍的崽子哩。”
司明月听见后好奇地说道:“为何要走?我哥听说边城当兵好,还在家里吵着要去呢。”
沁墨默默地吃着包子,心中却想着,司家就一位独女,哪里来的少爷,主子又开始忽悠人了。
“哟,恩人,您兄长要去边城啊。”老板指着旁边那桌的客人说道,“那你可算是问对看人了,这卖货郎走南闯北,再了解不过了。”
“是么?”司明月笑看那位客人,见他一身风尘,胡子拉碴,头上还在这有灰布缠绕着帽子,看上去确实是从北方常有打扮。
这人见司明月好奇地目光看过,便方下手中包子开始侃侃而谈:“小丫头,不是我夸,老张我这么多年可算是走遍俞朝各地,你兄长去哪儿从军都好,就是别去边城了。且不说咱们快要跟那蒙族蛮子和谈了,就说这边城.....”
说到这里,他干脆坐了过来,看了一眼低头吃包子的沁墨小声说道:“小姑娘,我与这老板也是多年交情了,看在他叫你一声恩人的份上,这件事情我就悄悄告诉你,你千万别外传啊。”
这神秘的样子让司明月愣了一下,随后立刻点头。
商客见她答应了,于是低声说道:“几个月前边城已经全城戒严了,出城的人全部都被拦下来关起来了。若非老张我出城的时候遇到两位大恩人,怕是现在都回不来了。而且回来时还看见不少打车从西北方向运来,我家小厮捡了一手,似乎是西北之物。”
“这么离奇?”司明月面露古怪,“如此大的动静,临安城这边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老张我可就不知道了。”商客摇摇头,“所以说小姑娘你兄长若是现在去北境,怕是要不好说了...”
司明月陡然拉着沁墨站起来,神色紧张地朝客商说道:“多谢老客了,如此说来我得赶快回家,将此事告之父母才行。”
说着拉着沁墨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