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找我有事？”牛爷瞥了眼在他对面坐下的年轻人。

此时是下午，小酒馆里就他一个客人，空桌子多的是。

这个小伙特地坐到这桌来，显然不是无的放矢。

“牛爷神机妙算，果然高明。”范金有笑呵呵道。

“小伙子，你认识我？”牛爷更加纳闷。

他对眼前这个年轻人没有一点印象，应该是不认识才对。

“牛爷大名鼎鼎，在前门这一带，有哪个不认识您呐。”范金有捧了一句。

牛爷挨了这句捧，心怀大畅：“好说，小伙子，你找我什么事？”

范金有懒得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听说牛爷有很多收藏，不知道愿不愿意忍痛割爱？”

“没有没有。”牛爷连忙矢口否认，干笑道，“都是以讹传讹，我哪有什么收藏。”

这年头干啥都得小心翼翼，连说话都得小心翼翼，更不用说古玩收藏。

初次见面，牛爷不清楚眼前这个小伙子的底细，自然不会说实话。

古玩属于封建糟粕，此时虽然还没到破四旧时期见到古玩就砸的疯狂程度，但总体的社会风向，对古玩收藏很不友好。

“牛爷，咱明人不说暗话，我既然找到你，肯定是有确切的消息来源，我和陈氏绸缎铺的陈雪茹是初中同学，她介绍我来找你的。”

范金有习惯性开启夏姬吧扯淡模式，他明白牛爷的顾虑，用陈雪茹来背书，能打消牛爷的顾虑。

至于牛爷回头会不会去找陈雪茹算账？

陈雪茹可不是善茬，牛爷没那胆子找她算账。

“原来是陈掌柜的同学，我家里的确有些收藏，不过只有几件，都是祖传下来的。”

牛爷讪讪道，既然这人和陈雪茹是同学，又是她介绍来的，瞒肯定是瞒不住的。

“牛爷还是对我有顾忌呀，其实你大可不必担心，你信不过我也应该能信得过陈雪茹，我是真心实意来跟你做买卖。”

说着，范金有从兜里掏出一沓钱来，厚厚的一沓起码有百张，至少得有几百块钱。

看到这么多钱，牛爷心动了，他没工作，整天游手好闲，就靠倒腾古玩挣点养家糊口的钱。

眼前这个年轻人既然是陈雪茹介绍来的，又带着这么多钱，应该是可靠的。

牛爷拱了拱手，问道：“小伙子高姓大名？”

范金有笑呵呵生疏地拱手还礼：“不敢当，我叫范金有。”

牛爷瞥了眼贺老头和贺永强，压低声音：“咱们换个地方谈。”

“好，恭敬不如从命。”范金有暗喜，欣然答应。

两人起身离开小酒馆，一路先聊着没多久便来到牛爷家里。

牛爷的家，是标准的三进四合院，由此可见他的祖先有一定地位。

只不过如今改朝换代了，牛爷也成了普通人，不复祖荣光。

范金有跟着牛爷进了一间屋子，看模样，这间屋子是专门摆放收藏品的。

屋里有两个木架，架摆放着不少老物件，看起来都有点年头的样子。

“小哥，你先看看，看中哪些东西咱们再详谈。”牛爷说道。

“好。”范金有点了点头，装作行家的样子煞有介事地挨个拿起古玩。

不懂古玩没关系，他会摸，管它什么东西，能加快呼吸速度就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