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宁让思缒将人放在矮塌上,然后让流光打开袋子,又将萧丝崎上身的衣服扯开,漏出一片雪白。 看着双眼紧闭,脸染红霞的萧丝崎,谢婉宁冷漠的低语:“可惜了,没能把那个人送进来。不过是你也好,你让我觉得厌烦。” 随即谢婉宁将屋内的油灯吹熄,四周顿时昏暗一片。转身之际腿软差点要跌在地上的时候,好在有思缒手疾眼快的将他扶住。 “小姐,都弄完了。”昏暗中,流光眼睛闪闪发亮。 谢婉宁借着思缒的手臂这才不至于坐在地上,她开口说道:“等我们出去,西边有一个花瓶,转动它,然后把人放进来,你就赶紧离开。” 流光点了下头:“知道了小姐。” 思缒扶着谢婉宁快步走了出去,躲在暗处的阴影中。 因为今日宫宴女子都盛装打扮,所以一般不会中途入厕更衣,所以席间大多数都尽量少吃少喝。也因此此处虽然是供女眷入厕更衣之处,却显少有人来。 思缒带着谢婉宁刚躲起来,就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娘娘,这是解药,快吃下去。” 谢婉宁想也不想的接过来,倒出一粒解药就吃了下去。 思缒开口说道:“小的本以为她们会就此作罢,没想到竟然还有后手!” 谢婉宁冷笑一声,声音仍是有些虚弱无力:“不过多谢你了,谢谢你提醒我。” 思缒摇了摇头:“娘娘聪慧,就算小的不提醒,娘娘也不会中计。只是之后那端酒的宫婢,小的看她实在面生的很,又命人去想方设法的拦下,奈何那人诡计多端,硬是被送到了娘娘的面前” 说了一会儿话,谢婉宁身子也恢复了一些力气:“你做的很好,你好不容易在太后还有殿下面前冲获信任,若是暴露,就真的功亏一篑了。” 流光按照谢婉宁说的做,只见一面墙壁突然一动,黑黝黝的洞口里顿时有个东西在动,立即吓得流光一身冷汗。 那“东西”动了动,然后好像抬头看了一眼流光,就弯着腰从里面走了出来,慢慢直起身子。 是一个高瘦的男子。 “怎么不说话了?说好的人呢?” 流光吓了一跳,忽略汗水流进眼中的刺痛感,压低声音道:“已经到了,去吧。” 屋内黑暗,说话之人声音低沉压抑,根本就不能分辨眼前的这个人是谁。见对方神神秘秘的,高瘦男子竟然觉得有些刺激。 “你快走吧,别在这儿碍手碍脚。”说完推了一把流光,然后将流光塞到暗道里,扭动花瓶,人就顿时消失了。 高瘦男子,咽了口口水,搓着手向里面走去,远远的还能借着投射进来微弱的月光看见一个人躺在矮塌上。他是一个太监,原本宫中每年都会有人安排检查一次,若有长出来的,或者一开始没有断干净的,就会再来一刀。 可他有一年阴差阳错的就被忽略了过去,心里忐忑又激动的渡过了一年,第二年他怎么能甘心呢,就再想办法糊弄过去。 宫里宫婢各个如花似玉,他尝到了甜头,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往常跟他关系好的宫婢还会给他带一些新鲜的。今天就是如此,说是宫里新来一个宫婢凭着容貌都能当个娘娘。这让他一听就动了心,赶忙给对方塞了银子,就等着现在这一刻。 高瘦男子凑近矮塌,女子虽然闭着眼睛也能看得出来容貌不俗,确实跟平时服侍人的宫婢不同。 他心急的抓了一把,他们这些进宫做太监的,在进宫的一开始就已经认命了,性子更是变得善妒又偏激,如今他不次于正常的时候,怎能忍耐得了。 “嘿嘿,我来了” “流光,我在这儿”谢婉宁低低喊道。 流光一顿。赶忙跑了过来,胸腔中的心狂跳不已,她喘着粗气道:“小姐,人已经放出来了,竟然是个男人!!”要不是小姐聪明,现在在屋里躺着的人就是小姐了,这对一个嫔妃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还要受人唾弃的,加害小姐的那人简直畜生不如! 谢婉宁点了下头:“我这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流光这时说道:“小姐,那密道竟然直通外面,婢子就是从那暗道里面出来的。” 这时,远处一阵脚步声响起。 谢婉宁,流光还有思缒急忙往后藏了藏。 “这宁嫔娘娘也是,酒量不好就不要饮酒,这更衣还要劳烦瑾妃娘娘你,亲自来找,嫔妾都心里都有些嫉妒了。” 卫琅脚步不停:“大家都是姐妹,自然要互相帮忙。再说,这么些路,也没多远,正好消消食,权当排遣了。” 说话间,众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门口。 突然! 一声尖叫刺破了夜空,惊的重人皆是一脸骇然。 卫琅笑容消失,顿时呵道:“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宁嫔在叫吗?还不赶紧开门!” 宫婢们应是,一同将门推开。 刚打开,卫琅便一马当先的走了进去,其他人也鱼贯而入。 当看见屋内的场景时,诸人脸色皆是一白。 只见地上到处都是衣裙的碎片,屋内到处都是引人遐思的气味,矮塌之上两条白花花的人,交叠在一起。 高瘦男子也被吓得差点魂不附体,拿起一旁的衣服将自己该裹起来的地方裹起来,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求饶。 榻上的女子则是一动不动。 进来的妃嫔尖叫之声此起彼伏。 卫琅怒气冲冲,大喊道:“宁嫔!你竟敢” “我怎么了?” 一道声音从身后响起,打断了卫琅的话,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巧笑嫣然的迈步走了进来。 最后出现的正是谢婉宁,紧随其后的还有赵玉容。 卫琅眼中的怒气的还没有消散,就被惊讶所笼罩:“怎么可能,你” 谢婉宁微微歪了一下头:“什么不可能?” 卫琅想到一种可能,顿时脸色变得铁青。 众人中有人“啊”了一声,震惊道:“那那那那那个人,是谁?”刚刚瑾妃娘娘说的是宁嫔,既然宁嫔现在在这儿呢,那那个是谁? 谢婉宁吩咐道:“流光,掌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