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艺源把所有的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之后，整个人就像被抽走丝的蚕蛹一样。手臂垂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陈凯做梦也没有想到老大给自己发短信，让他把车上的外套拿下来，原来是要递给莫萘苒？

但看老大这尴尬的样子，好像是没想起来……莫萘苒这个人有洁癖的事情了吧？

其实说实话，自己看到衣服的时候，心里是有一刻是很感动的，自己只是打了两个喷嚏就有人观察到，但是……“嗯，反正也快要走了，没事儿。”莫萘苒实在是克服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慢吞吞的说。

傅霖沛也没勉强，只是随意的把衣服穿在自己身上，莫萘苒看向他，内搭是件军绿色的体恤，外面是件暗灰色的针织薄款外套，这样一看，穿在他身上是很有一股英气，但是可惜的是傅霖沛有点瘦弱，和自己想象中的有安全感的男生还是差点。

啊呸呸呸，自己为什么突然想到这方面去了，莫萘苒回过神，自己在想什么？她忍不住用手拍了一下脑门，我靠……

但是环境太过于安静，加上刚才静谧诡异的气氛屋子里除了张艺源低声的抽泣和沉重的呼吸以外，莫萘苒拍在脑门上的声音格外的清脆，一下子就把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本来正打算想着把张艺源送回去的傅霖沛莫名其妙的听到屋里的啪嗒的声音格外的吸引人。

两个人都没说话，不约而同的看向正在强行让自己变得清醒的莫萘苒。

“好像是有蚊子……”莫萘苒硬着头皮撒了个谎，总不能告诉他们，自己无缘无故往脑门上拍了一下，是想让自己别犯花痴，清醒一下吧？

莫萘苒啊莫萘苒，自从你来了这个进去，你就和之前变得很不一样，简直就没有一刻是正常的。

她扭过头生怕别人看见自己因为扯谎而红起来的脸。傅霖沛倒是已经眼尖的看到了，可他也没太当回事。

傅霖沛转身走向张艺源，“看你这状态，要不和医院请个假，下午回家吧。”

他也并不是很冷血公事公办，虽然也不是每一次都能做到很尽人情，都有自己坚守的原则，但是……或是这个没破解的案子在他心里也是个执念吧。

莫萘苒看着他的背影心想。

张艺源擦干了眼泪，硬撑着自己站起来。“不用了，我还答应帮同事捎饭。我知道你们其实有很努力的在查案子，我也知道有些事情是很困难的……刚刚我说的那些话，是有点情绪激动了，我向你们道歉。还希望我母亲的死能够早日得到一个真相……”

傅霖沛看见三年前那个茫然不知所措还充满着稚气的小丫头，现在变得如此成熟，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三年前的时候，自己也才工作两年，也是什么都不懂，毛头小子一个，那个时候的自己也比张艺源大不了多少。

但是两个人就在截然不同的上去身份经历这件事情，鉴于当时自己请假，他一直认为有一部分责任是在自己身上。

并不是说一个他案子不能解的那种责任，而是说如果自己在，或许就能够帮到她一点，更多一点。

哪怕情绪已经崩溃到这种程度，可是为了答应同事带的午饭，或许是别的原因还是要硬着头皮工作，人嘛，总是要生活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