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拂衣倒也不欺纪长宁不会武,却用上了死缠烂打这种招数,可这些都不是因为路拂衣有多像他话里那般在意纪长宁。
一切,全然是故意为之罢了。
故意惹怒纪长宁,企图在纪长宁的脸上看到一丝别样的色彩。
无论是愤怒还是悲伤,哪怕是无奈也好,路拂衣都十分期待在纪长宁那张冰冷的外表上,看出一丝丝情绪的波动。
方才在茶馆时,路拂衣便用暗力驱动着马匹,使其发狂,为的就是想看到纪长宁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危难时担心受怕的表情。
只是很可惜,纪长宁终究是纪长宁,她的淡漠是与生俱来的。
自她出生起,她的生死早就被上天注定了,她自己都还在想法子篡命呢,若是路拂衣真能让自己丢了性命,倒也免去了她手里的那些祸乱。
“我也不曾想过路先生竟也是这般死缠烂打之人,如此流氓的耍法,十一还真是受教了。”
纪长宁停住脚步,侧头看着路拂衣。
“阿宁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何曾做过无礼之举?”路拂衣更加委屈了,整个人巴巴地看着纪长宁。
“既然如此……”纪长宁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路拂衣打断了。
“不过阿宁倒是提了个好主意!”路拂衣拍手道。
“这死缠烂打的法子我还真想试试呢!至于这流氓么……倒也不是不可以耍耍。”路拂衣嘴角上扬着,眼睛里泛着波澜,脸上写满了“春心荡漾”这四个大字。
“你大可以试试。”
纪长宁语气十分的缓慢,吐字极为的清晰,眼里里寒冷的锋芒四散开来,幽深的瞳孔里渐渐地涌现了一股杀意,这股杀意让路拂衣有些激动起来,他敛了敛嘴角的笑意,直面那股杀意。
“阿宁这是生气了?”
“你觉得呢?少庄主。”
路拂衣勾起眼角,畅然一笑。
“阿宁啊!阿宁!我怎么觉着你要输了呢?”
…………
…………
“你到底还要逛多久啊!”提着一堆大大小小东西的阿余冲着前面的沐南风喊道。
沐南风吐掉嘴里的山楂籽,头也不回地道:“急什么!小爷我还没逛够呢!”
说完,他又往嘴里塞了一颗糖葫芦,吧唧吧唧地嚼着,很是潇洒地走在大街上,阿余在心底又是好生一阵的谩骂。
沐南风大步朝前走着,突然停住脚步。
“我了个去!”
“老纪嘴上说着不逛,这身体可实诚的很呐!”
沐南风靠在一旁的摊贩前,看着不远处的纪长宁和路拂衣。
“这老纪不会是看上那路拂衣了吧!”
“沐南风你又在这里猫腻什么呢!”阿余气喘吁吁地说道。
“啧!”沐南风斜了阿余一眼,指着纪长宁道:“你看看那是什么!”
阿余顺着沐南风指的方向定睛一看,竟然是路拂衣!
她手一松,朝着纪长宁奔去。
“唉唉唉!”沐南风看着背影很是无奈地捡起满地的东西。
“跑什么跑啊!你家主子好不容易下趟山还不准人家寻个好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