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咳咳,咳咳。”
刚下早朝,当今正在用点心,戴权从殿外走进来,小声的趴在当今耳边将刚刚得到的消息说了,当今一个没控制住直接呛到了。
当今说什么都没有想到事情会有这种神发展。转过头认真的看向戴权,眼中都是询问。
戴权点头,再点头。
真的,没错。
当今:......
朕还是小瞧了贾元春。
果然仙子什么的都会有办法。
司徒砍与元姐儿慢条斯理一步步朝着御书房走去的时候,当今先收到了消息。其后在二人拜见当今的时候,后宫大大小小的主子都听说了。
喷茶这一幕,陆续在后宫各处上演时,这些人都特别期待看到皇贵妃的表情。
于是也不用人催,都换上大妆带着宫人直奔皇贵妃的寝宫,等着一道跟那对新人见家礼。
皇贵妃整个人恍惚得特别厉害。
昨日被当今道出来的真相刺激得一夜没睡,皇贵妃都想到了要如何安抚守寡的仙子媳『妇』。
一大早送走当今,皇贵妃便起来了。她吩咐人又将今日给元姐儿的赏赐都端出来,仔细的看过一遍后,皇贵妃便觉得这份礼忒简陋,必须再追加一些才是。
正在心中反复的想着以后要如何学习当今一道捧着这个儿媳『妇』时,从宫门口那里传过来的消息就将皇贵妃打懵了。
她大儿子脸上左右各一对牙印,颜『色』变得青紫,不必说就知道是昨夜留下的。
倒底是在什么情况下才会留下这么一对牙印,皇贵妃与其他人都能想到。
一时间,皇贵妃真心不知道要感到高兴还是要替儿子委屈了。
吃了一顿消化不良的点心,当今也无心去理会那些需要他批复的奏折,坐在御书房的东暖阁,当今端着个茶杯在走神。
差不多又过去了半刻钟的时间,当今便听到小太监进来通传,说是纯亲王携王妃觐见。
挥了挥手,当今便让门外候着的那对不让人省心的俩口子进来了。
等到两人走进东暖阁,跪下来给当今请安的时候,当今的视线还一直停留在他七儿子的脸上。
当今火灼视线扫过来的时候,司徒砍麻木的没丁点窘迫的情绪。
当然,无论什么情绪,过度使用后,也都会面临缺货状态。
从宫门口下了马车,一直到走到御书房,司徒砍早就过了最窘迫的阶段了。
当今愣愣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儿子和...儿媳『妇』,好半晌都没有叫起,元姐儿跪在那里动了动膝盖,悄悄的抬起头。
“父皇,还要跪多久?”
当今:......
“...起吧。”普天之下敢这么问的人,除了面前这个姑娘再没旁人了。长叹一口气当今无奈的将人叫起。
听到当今让起了,元姐儿连忙站起来。抬头笑眯眯的看着当今,眼中闪亮亮的,也不知道她又要干什么。
当今被元姐儿看得心里发『毛』,转头又去看今日比较沉默的七儿子,不知怎么的,竟是没由来的心疼极了。
“罢了,以后好好的过日子过吧。”
“父皇放心吧,我这人最会过日子了。”元姐儿歪头笑呵呵的看了一眼司徒砍,见司徒砍没看她,便上手拉了他的衣袖一下。
司徒砍没料到元姐儿这么做,僵了一下这才转头看她。
“父皇说话呢,你咋不吱声?”
司徒砍:“......”严肃些,咱俩这会儿还不熟呢。
当今:“.....”有一种熟悉的头疼感觉。
实在对这俩口子没啥可说的,当今按例给了赏赐便打发他们去后宫拜见皇贵妃,不过当两人转身要走的时候,当今还是问了一句司徒砍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我咬的呀。”这么明显的伤,咋还用问呢?“我牙也疼呢。”
别为你儿子心疼,本姑娘的牙也是限量版的。
这年头皮肤能再生,牙齿可不能。呃...好像啥时候牙齿都是不可再生的。
当今听到元姐儿这么理直气壮的话,一时被噎住。想要说元姐儿两句,可想到元姐儿的身份,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挥了挥手,眼不见心不烦的打发他们俩口子赶紧走,麻溜滚蛋。
再不想看这对糟心的玩意了。
尤其是他儿子,竟然敢给他摆出一副惨遭蹂.躏的样子。
除了御书房,因为没有外人跟着,俩人身边就只有司徒砍的贴身太监和元姐儿的两个贴身丫头,所以俩人倒是用着极小的声音说起了话。
这话早上出府前司徒砍就想对元姐儿说了,只那会儿司徒砍的全部精神还都放在他自己的脸上。
进宫这一趟,司徒砍彻底的落下了形象包袱,倒是又想起了十二托付他的事。
那就是如何在不伤了当今的情况下,让十二顺利上位。
“办法我倒是有,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用,有没有效果。”
一听元姐儿这么说,司徒砍就抿嘴笑了一下,“你说说看。”
“你和十二可以暗中连络几位皇子的岳父,让他们出头猛夸十二,话里话外的请父皇赶快禅位。”
“几位皇子的岳父?”
“对。”元姐儿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很肯定的对司徒砍说道,“不包括太子妃她亲爹。让那些皇子岳父站出来当着父皇的面来一招捧杀。先在父皇那里黑一波十二的那些对手。”
治标不治本。
“你不是说你在钦天监有人吗?等这些人唱完戏,你们或是在这一天,或是在笠日安排他在早朝上说出个具体的禅位吉日。”
司徒砍看向元姐儿,觉得元姐儿还没有说完。
果然,元姐儿又继续了,“让人学学武皇登基那会做的事,也或是学学那些起义军弄出来的苍天旨意,祥瑞什么的。总之十二吓得不敢上朝,但朝里大多数站位的大臣都在其他皇子的授意下努力着。
其实我觉得这些事危险都挺大,你们兄弟俩还不如弄得无『色』无味,又不伤身的『药』让父皇睡上十天半个月的。有这十天半个月,能做多少手脚呢。对了,还可以收买御医让他们想办法给父皇的脚做些手脚,若是父皇不良于行,势必会禅位的。等十二登基后,再慢慢治回来就是了。”
顿了顿,元姐又笑了,“自古就听说有被皇帝废去的太子,却没听说有被太上皇废去的皇帝。父皇高寿,可他的时代终将是过去。未来倒底是十二的。朝中那些大臣,只要不想被安上『乱』臣贼子的罪名,都知道如何选择。”
好半晌,司徒砍又问元姐儿还有没有更托底的办法。
“我倒是有,可问题你能弄来能工巧匠吗?”
“说来听听。”
“端午再即,你可以即刻派人去找一些专门做烟花的匠人,让他做些特殊的,有特定意义的图案出来。”
比如一些带着暗示当今退位的图案和话语......
扫一眼司徒砍,元姐儿没说的是她有更好的办法,比如说叫来一对会点法术的僧道忽悠当今去出家。
等当今一心动,就忽悠当今赶紧禅位,然后让他们带着当今离开京城。至于出城后要如何安置当今,那还不好说。
往哪个破庙,破道观一丢,咋还汉有安置个刚刚脱离红尘的小老头呢。
实在不行,还可以丢到城外贾敬呆的那个破道观里。
俩老头对着炼丹,要么一道活,要么一道...成仙。
元姐儿说的那些个方法,也就只有她没有说出来的这一条最靠谱了。
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元姐儿的爸妈就教导过她,钱要留过河钱,做事做人也要留后手。
对于那对僧道,元姐儿哪怕是真的必须动用他们了,也是不会让司徒砍知道她就是那个活雷锋的。
且不说当初她是怎么用那对僧道忽悠司徒砍的,只说那对僧道就不是什么太托底的人物。
她也很怕穿帮的。
事情还没有到最不可挽回的地步,所以这些事情于元姐儿来说都不是大事。
两人一路小声说话,穿过御花园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便看到了皇贵妃的宫中。
看一眼宫门外候着的肩撵和大批的宫人,两人对视一眼,便都知道宫里面有不少主位娘娘。
为什么说是主位娘娘呢?
因为这样的日子,不是主位娘娘都没资格过来。
由着宫人通报,司徒砍顶着一张颇受瞩目的脸,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宫门外,麻木到坦然。
元姐儿更是坦然,牙印又没在她脸上,她有啥闹心的呢。
一时,宫人传皇贵妃令,请司徒砍和元姐儿进去。
迈进宫门,穿过宫中小院,两人由着宫人掀开帘子,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
皇贵妃独坐正中堂,她的眼睛直直的瞧着门口,一眨不眨的。
等终于见到大儿子时,皇贵妃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她儿子...受苦了。
可这种话,她又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抿唇由着二人跪在面前,说了几句互相勉励的话,又喝了茶,这才让新婚俩口子起来。
等两人一起来,其他的娘娘便都仿佛跟司徒砍多亲似的,纷纷问起了司徒砍的脸是怎么了。
司徒砍还没张嘴说话,就被元姐儿将话接了过来。
“这还看不出来,我咬的呀。”说完这话,元姐儿面上『露』出一抹羞涩的模样,“哎呦,母妃们做什么问这些。人家闺房中的事,说出来多难为情呀。”
众人:真没看出来你还会难为情。
不过...牙口倒是真的很好。
皇贵妃就算是心中也有万千的问题,这个时候也不能让人欺负自家儿子和儿媳『妇』。
于是笑着说道,“你们这些做长辈的,到是没个正形。孩子们还没行礼呢。”
说着便让元姐儿给这些母位上的宫妃行礼。元姐儿闻言挨个行礼,第一个便是甄贵妃。
甄贵妃在元姐儿弯腰行礼时,并未直接叫起,而是端起茶,比皇贵妃架子还大的喝了一口,然后才慢悠悠的说道,“老七家的,今天嫁了老七,就安份过日子。没事别整那些幺蛾子。咱们皇家的媳『妇』呀,是最应该守礼,知本份的。”
元姐儿连当今都不怕,还会将甄贵妃当回事。
也不用她叫,直接站直了身子,“甄母妃说的是。不过,”
“不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