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淳安抚道“诶,谁说让你掏银子了?你只要为灾民出一份力,我二哥岂会视而不见?”
马运昌不解道“不掏银子,怎么出力?”
曹淳笑道“我还真想到一个办法。”
马运昌一听这事还有转圜的余地,整个人都来了精神,眼巴巴的看着曹淳。
曹淳也看着马运昌。
马运昌“......”
曹淳“......”
马运昌心里腹诽道‘你特么倒是说啊?’
曹淳实在受不了那双望穿秋水的三角眼,不禁挪开视线,仔细打量起房梁,手指轻叩桌面,神情很是放松。
马运昌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一拍脑门道“哎呀!曹三爷,你看看我这记性,内宅还有颗明月珠,有鹅蛋那么大!上次就想拿给你啦,后来咱两喝高了,让我给忘脑后去了。”
曹淳手指轻动,桌面咚咚作响,专心致志研究着房梁上的花饰。
马运昌陪着笑脸,心里恨不得活剐了这厮“哎呀,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一套珊瑚簪,曹三爷玉树临风,有了这簪子,当真是如虎添翼啊。”
曹淳还是那副云淡风轻,与我无关的样子。
马运昌一咬牙“我再出三千两银子!曹三爷,这可是我仅剩的家当了。”
曹淳这才清了清嗓子,轻声道“不是钱的事。”
我特么...马运昌气血上涌,好悬没栽过去。
“得加钱!”曹淳果然又接了让马运昌闻风丧胆的三个字。
一番讨价还价下,马运昌以一颗明月珠,一套珊瑚簪子,五千两银子撬开了曹淳的嘴。
曹淳也是个收钱就办事的好人“现在正值渔获旺季,落凤坡灾民的用度还不及这渔场的万分之一,这可都是价值昂贵的黄鱼啊,等入了冬,这鱼群可就游走了,你说可不可惜。”
马运昌虽然听不懂他这话里的意思,但还是跟着点头。
“马大使,我有个法子,既能让你为灾民出力,又不用自掏腰包,还能让那些冬天就要游走的黄鱼留在这里。”
“一举三得?”马运昌惊道。
曹淳笑着纠正道“是一举五得。”他指了指马运昌,又指了指自己,高深莫测道“剩余两得,是你得,我得。”
马运昌倒吸一口气,脑子彻底迷糊了,乖乖不得了,不仅不用掏腰包,还能保住自己的脑袋,还能得到好处?
曹淳继续道“我差人去捕鱼,刨去落凤坡的口粮外,剩余的黄鱼就运到你这里。”
“运到我这?曹三爷是要卖黄鱼?”马运昌一知半解的反问道“黄鱼价值不菲不假,那也得运到城里去卖啊,运到我这有甚用?这天还这么热,黄鱼运到城里就臭了吧?”
马运昌说的都是实情,黄鱼之所以昂贵,就是因为保鲜的问题,这时候交通不够发达,又没有冷藏技术,富绅巨贾若是嘴馋,只能到沿海乡镇吃新鲜的黄鱼。
能坐在城里吃到新鲜黄鱼的人,莫不是王公贵胄,得需用冰块把黄鱼运进城中,夏天的冰块,甚至比鱼都贵。
“兄嘚,格局小了!”这俏皮话还是从二哥哪学来的。
马运昌不解。
“咱们的黄鱼,要销往整个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