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璃解决掉了毛贼,这才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姑娘给你的,这两个土贼,是我带走?还是留下你自己解决?”
邵墨卿的注意力全在信上了,闻言也不想太麻烦,把人交给了墨璃解决。
能不惊扰到母亲,还是不惊扰的好。
墨璃这回递了信,转身抓着两个贼就走了,没有留下等回信的意思。
邵墨卿还有些遗憾,他才换好了新的笔墨,想要给凝凝回信之用,看来这一次凝凝没有交代要他的回信啊
邵墨卿抿了抿唇,将油灯点上,借着昏黄的光芒细细看过厚厚的一叠纸张。
看过后,他微微一笑:“原来如此。”
原来他的同窗也好,诗会也罢,当真没有一处凑巧,全都不过是为了他们精心设计的一场算计罢了。
凝凝的猜测又中了
只是,这一次究竟是被人算计,还是算计他人,就由不得那些人做主了!
转眼就到了大戏上演的这一日,邵墨卿如常去铺子里交书领活儿。结算的二两银钱才到手,他身后就有一声迟疑不敢认的声音响起:“厚之兄?”
两世了,这一句开场白都没有变。
邵墨卿转身,似疑惑何人叫他?抬眼就看见了一个油腮粉面的白面书生,他惊讶如前世:“簿仕仁?”
簿仕仁像是很高兴认对了人,却又在近前时忽然皱眉:“你家中之事我略有耳闻,当真不读书了?”
邵墨卿叹了口气:“母亲的药钱我尚且拿不起,弟弟的束脩也还愁着,暂且先如此吧。”
簿仕仁也跟着叹了口气:“伯母可还好?”
邵墨卿沉默不语,簿仕仁又是一叹,甚是惋惜,却又忽而话锋一转:“你啊时也命也,今儿核该你遇上我!”
说着,簿仕仁伸手把住了邵墨卿的小臂:“你可是咱们一群人中最有才气的一个。”
“今儿德胜楼有诗会,依你之才定能拿得头名博得彩头,头名可是有百两纹银呐!”
“走!同窗一场,我自是要拉拔你一把的。”
邵墨卿被突然拉住,还想往后抽手,但一听诗会的彩头,他抽手的动作一顿,就这么一个游移间,人就被簿仕仁拉着走了。
这一世,邵墨卿没有一心都在忧愁母亲的病,也自然没有错过簿仕仁眼中的算计、嫌弃和得逞时的那点儿得意。
他此时穿着一身落满补丁的长衫,与前世是同一件。
果不其然,才上了德胜楼的二楼,众人见了他也如前世一般的鄙夷不屑。
轻贱的眼神洗刷在他的脸上身上,小声的低语却足够让他听到,那些讥讽之词不断向他涌来。
邵墨卿恍惚回想着前世羞愤的心情,却又要为了生计,为了母亲的诊金药费不得不忍下屈辱,并因此不作隐藏,提笔作诗,锋芒毕露,得罪了在场所有人。
此时他也表现出了一副隐忍的模样,还在想着当初究竟写了什么来着
忽然一抹熟悉的人影让他一怔,这才仔细看清了那张第二次见到的俊逸的脸,凝凝?!
傅佳凝又是一身小公子装扮,正摇着一把墨兰折扇,很是闲适地咬着一块定胜糕,吃得一脸享受。
邵墨卿:
她这般坐在了这里,那邵墨卿似是想到了什么,垂眸抿唇,收敛好了愉悦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