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月前他们接到顾家的信函,说是有一批流民要迁徙到这里,希望他们妥善安置并多加照顾。
当时他们那叫一个开心,三千汉人对于晋安郡官府来说是一个很大的人员补充,他们连瓜分的计划都提前做好了。
哪知道来的不是一群流民,而是五千多头饿狼。
郡守府都凑不出这么多汉人来,这群流民就是当之无愧的晋安郡第一大势力,以后连郡守都要看人家的脸色行事。
拆分?人家不把郡守府给拆了就谢天谢地了。
关键是这群流民背后站着顾家,很可能就是顾家留的后手,他们想拆分也要考虑顾家的反应。
府君喊我们过来估计就是协商如何处置这件事情的,武叔儒想到。
晋安郡八个县他是最后一个到场的县令,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代表着什么,还主动表忠心道:
“府君您是晋安郡的主心骨,您说怎么处置他们吧,我们都听您的,诸位说对不对呀?”
其他七个县令表情诡异的看着他,连连附和道:“对对对,我们都听府君的。府君,既然武明廷都这么说了,您就把决定告诉他吧。”
等等,什么决定?武叔儒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可还没等他说话,潘盎就欣慰的道:“还是武明廷最能体谅老夫的难处为老夫分忧啊。”
“不不是,府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有点不明白。”武叔儒结结巴巴的道。
潘盎笑道:“晋安县位于我郡最南端汉人最为稀少,我们商议过后决定把这五千人安置在你晋安县了。”
“啊?”武叔儒大惊失色连忙道:“府府君请三思啊。这些流民聚在一起恐怕会成为地方大患,最好分散安置在各处,这不是早就商量好的策略吗。”
候官县令高珪说道:“当时不过是玩笑之言武明廷可不要当真,顾大郎亲自写信交代要把这些流民安置在晋安县。”
“如果我们私下拆分安置,消息传到他耳朵里恐怕我们都要吃挂落,你可莫要害大家。”
其他几个县令也纷纷说道:
“就是就是,当时我们开玩笑说拆分的时候你就是这么反对大家的,怎么现在自己反倒是忘记了。”
“就是,那可是顾家大郎亲自写的书信,除了府君就只有你收到了能和顾家攀上关系的大好机会,你可不能错过。”
“唉,我就没有这样的好命啊。”
“晋安县汉人最少,衙门除了县城其他地方都无力管辖。有了这五千流民补充,以后你在俚僚人面前也能硬气起来了。”
武叔儒又急又气:“你们你们你们想要我就把人都让给你们,连我这个县令的位置也可以让给你们。”
“砰。”潘盎一拍桌子呵斥道:“胡闹,官身乃朝廷所命岂能私相授受,眼里还有没有陛下有没有王法了。”
武叔儒连忙赔礼道:“下官失言,请府君责罚。”
潘盎温声道:“算了算了,同在一地为官莫要计较太多。既然顾大郎都说了这些流民要安置在你晋安县,你就不要推三阻四了。”
武叔儒赶紧说道:“府君,顾大郎说的是三千人流民,现在来的明明是五千豺狼,岂能”
潘盎打断道:“行了行了,不过是一群流民而已,就别计较是三千还是五千的了,还是说你敢违抗顾大郎的命令?”
“不不敢,可是”
“别可是了,既然不敢违抗就把这些人安置好。人就在城外,等会儿你就过去把人领走吧。”
“是。”武叔儒哭丧着脸,有气无力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