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气氛有点不对,好像温度上升一样。 江梓苏回过神的时候,被男人的笑晃了一下,竟然见鬼地觉得他笑容性感? 庄律眼睛像在撩人一样,喉咙处的凸起轻微动了一下,嘴角一勾,沙沙的声音问:“猜我唇膏是什么味的。” 唇膏什么味的? 你有涂唇膏吗? 江梓苏非常及时地察觉出气氛不妙,且这男人的脸已经压下来了! 目标,不出所料的话,是她的唇! 江梓苏眼疾手快地伸出自己的手,手背贴在自己嘴唇上以作抵挡。 男人的唇正好吻在她手心里。 干净、清爽,还带着浅浅呼吸打在手心的感觉。 她确信,他没有涂什么唇膏,就是耍流氓。 江梓苏心里不满,准备用手将男人靠近的脸推开,却被庄律抢先。 他按在她肩膀上的手伸过去抓住了她的手腕,轻而易举就将她用来抵挡的手给移开了。 江梓苏以为他还要吻她,被压迫的身子使劲往后靠,不自觉上半身越来越往下滑,屁股都移到座位边缘了。 她明显是拒绝的表情:“我不喜欢你。” 庄律脸上表情没怎么变,他的脸大概是天生长得温润,就是正常不笑都有种唇角上翘的感觉,好像脾气温和不会生气一样。 他捏着江梓苏手腕的手向上提,将江梓苏重新拉回座位上坐好,不甚在意道:“怕什么?亲一口又不会死。” 江梓苏:“……”被你亲就会觉得恶心。 她看到他真的没有要强吻她了,才皱着眉头道:“我们不熟,哪有男人一言不合就亲女人的?” “什么叫‘一言不合’?我们刚刚不仅言合,气氛也恰到好处,接吻是水到渠成的事。” 庄律看江梓苏坐好了,拎着她的手却还没松开。 他的手从她手腕的位置,滑到手心,再到手指,捏着她的几根葱白手指对着她手背亲了下,配合着他理直气壮的话。 她刚刚抵挡的时候自己亲了自己手背,这样也算是间接接吻了。 “……”江梓苏感觉他力道小了,赶紧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左手在右手手背上擦了擦,好像被亲的地方沾了什么脏物似的。 庄律看着,也不生气。 江梓苏发现这男人真没怎么生气过,打人都是笑着打的。 想起他会所里打人被判碰瓷的事,她问他:“其实你是真的打了那个男人的吧?” 庄律居高临下,视线向下瞟。 江梓苏顺着他的视线,赶紧双手抱胸,警惕着。 男人白皙修长的手指探到她腰间,江梓苏面色微冷。 然而,还没等她发作,男人握住搭在她腰间的安全带,一边给她系上,一边漫不经心道:“当然是我打他,这世上敢碰瓷我的人还没出生。” 漫不经心的语气中,透出一股苏破天际的嚣张。 “你打人你还很骄傲?” 江梓苏扯了扯自己身上被系好的安全带,男人已经重新回到驾驶座的位置坐好。 “咔哒”一声轻响,庄律系好自己的安全带,“我自然不会无缘无故打人。” 说着,他将手指在手机上轻点了几下,而后将手机放仪表台上。 黑色宾利启动的时候,手机里传出略有些嘈杂的声音,其中比较突出的是两个男人聊天的声音。 庄律没对谁这么好过,当然不能藏着掖着,要邀功,要让她知道。 “这个是监控的录音,我没让霍知寒放。” 两个男人的声音也不大,应该是经过技术处理后才能在一群声音里凸显出来。 而他们聊天的内容,似乎是在说某个淫.荡不堪的女人,而其中一个男人,似乎是在炫耀自己睡过那女人,用词粗俗,不堪入耳。 江梓苏做鬼魂的时候就知道,很多男人外表光鲜亮丽,私底下却是思想龌龊肮脏不堪的。 而录音里也没有透露那女人什么信息,江梓苏也没被除庄律以外的男人睡过,自然没有想到自己身上,而是觉得: “你替你的女人撑腰?” 你的女人…… 这四个字在庄律脑子里重复了一遍,他觉得没毛病。 不管从哪个角度讲,她都是他的人,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魂。 江梓苏看这男人有些得意美滋滋的表情就感觉反感,他那么多女人,个个都撑腰,不怕把腰撑断了? 也难怪他树敌那么多。 她不想看他,不想和他说话,闭着眼睛眼不见心不烦,可他还在旁边叽叽喳喳,说什么第一次为谁撑腰,这事没完,之后还要将那两个男人如何如何…… 江梓苏越听越烦,脑袋背对着他,一只耳朵紧贴在座椅靠背上,一只耳朵用手撑着:“能不能别说话了?你很烦。” 她以为这个招人嫌的男人会想什么鬼主意继续招惹她,结果他没有。 真的没说话了,整个车内都安静了。 江梓苏闭着眼睛,脑袋也是背向他的方向,看不到他的表情。 不过她觉得他应该没有生气,她想象不到那张脸生气的样子。 庄律确实没生气,视线往她黑黢黢的后脑勺上飘了一眼,而后微挑下眉头,专心开车。 等车停下的时候,他手肘抵在方向盘上,撑着脑袋,斜斜地看着她,凉凉的声音传过去: “你是不是没听出来,那两个男人谈论的女人是你?” “嗯?”江梓苏还真没听出来。 怎么可能是她?她…… 她都想把那录音再放一次,确认一下,但她表现得满不在乎:“你话本来就太多了,邀功也不是那么邀的。” “啧啧,”庄律嗟叹两声,嘴角含笑,状似妥协,“行,是我话太多。” 而后,笑容逐渐变得邪恶:“我差点以为是你吃醋了。” 吃醋? 吃谁的醋? 江梓苏嘴角抽了下,完成搞不懂这男人的迷之自信是哪里来的。 庄律的车停的地方不是江家,而是一座美食城。 按他的说法,现在回江家还有点早,等晚上,去看一出好戏。 这想法和江梓苏不谋而合,更何况,美食城…… 等到晚上,庄律再送江梓苏回江家的时候,他车里堆满了各色零食。 江梓苏下车的时候,看到了庄宸的车也停在江家的车库。 显然,庄律要请她看的好戏,和他哥哥庄宸有关。 庄律下车后,还在他哥的劳斯莱斯边停了下,提醒江梓苏:“别忘了,你还欠我这辆车。” 江梓苏默了半晌,淡淡目光斜他一眼:“你欠我的,怎么算?” 庄律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再看向她时,表情严肃。 江梓苏被他调动了气氛,难得有些期待他的回答。 他认真地看着她,声音正经,咬字清晰:“将来,生儿子跟我姓,生女儿跟你姓,怎么样?” 江梓苏:“……”不想说话…… 庄律又笑着凑过去:“或者,第一个孩子跟我姓,第二个跟你姓也行。” “……”对方不想和你说话甚至连哈士奇都不想朝你扔…… 江梓苏直接绕过他往家里走。 庄律笑容愈发深刻,又来一句:“都跟你姓,但你总得留一个跟我姓吧?” 因为庄律的刻意安排,江梓苏回江家的时间已经快晚上十点了。 这个点,身娇体弱的乖宝宝夏晚儿都该入睡了,而江妈妈在平时,应该是贴着面膜在泡澡了。 不过,今天因为她的失踪,江家人的生活应该是有所改变的。 特别是,江梓苏很好奇,为什么庄宸这么晚都还在江家。 或者他们一起为她的失踪操碎了心? 事实证明,她想错了。 江梓苏并没有让保姆通知爸妈她回家了,而是根据记忆悄无声息先回了自己房间。 记忆中,女主并不是那种多么少女心的女生,她的房间也并没有特别多的女性特征,反倒是有点理智感和哥特风的结合。 然而,当她打开自己房间的时候,愣了一下——门被反锁了。 她记得原主并没有反锁房门的习惯啊? 心里有种猜测,她悄无声息地取出房间钥匙,打开了房门—— 暖白色的灯光下,一间严谨而简洁的房间,色调偏冷淡。 洁白的大床上,一对男女白皙的身体纠缠在一起。 其中,男人听到细微声响后,几乎是下意识地拉过棉被将他和身下的女人裹住,裹得严严实实。 他甚至没看清门口站的是谁,就是一声怒喝:“不会敲门吗?给我滚出去!” 显然是怕惊动别墅里的两位长辈,他的声音很低,但气势十足。 江梓苏简直要怀疑原主留给她的记忆,会不会这不是她的房间,而是夏晚儿的房间? 根据原主两世的记忆显示,庄宸确实和夏晚儿睡了,还被江妈妈撞见。 但她不知道的是,这两人居然是在她床上睡的。 还好她不是原主,这要是以原主的性格撞见这一幕,再想想自己之后还睡在那张床上,估计直接冲进去砍了这两人的心都有了吧? 在同父异母的姐姐的床上,睡姐姐的未婚夫,这真是……刺激又有情趣啊。 夏晚儿敢这么玩,大概心脏病是已经好了的。 江梓苏现在还不确定,夏晚儿的心脏病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好的。 是因为她就是那位鬼使,还是说她和霍知寒做了交易? 在会所的时候,江梓苏也问过夏晚儿的事,可惜霍知寒什么都不愿意给她透露。 心里带着点疑虑,江梓苏甚至有些纠结,要不要冲进去撞破这两人,把事情闹大? 然而,她忘了,她身边还有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庄律在…… “你们在做什么?!”庄律直接一声怒吼,特有捉奸的气势。 他这一声,肯定是会惊动江父江母的,而首先被惊动的,就是床上那两人。 江梓苏通过那被子起起伏伏的形状可以猜测,那两人应该是在慌慌张张地穿衣服。 然而,庄律不给他们机会。 他整个人看上去愤怒悲痛到了极点,眼尾都泛着猩红。 他怒气冲冲地冲进了屋内,揪住床上庄宸穿好一半的衣领,将他拽下来,一拳打在他脸上,又是一声怒喝:“你这混蛋!” 站在门口的江梓苏:“……”这画风变得太快了吧? 戏精本精说的就是这货了吧?